货运电梯像一具生锈的铁棺材,发出不堪重负的**,朝着地心深处沉去。照明灯忽明忽灭,在墨河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。他检查着装备:破旧但能过滤大部分有害颗粒的呼吸面罩,头灯,腰间挂着多功能地质锤和一把高周波切割刀——对付锈死金属比枪好用。背后是轻质收纳包,用来装“货”。
电梯最终猛地一顿,停住了。栅栏门吱呀打开,一股远比上层沉渊区更浓烈、更复杂的腐朽气息涌了进来。那是陈年的金属锈蚀、有机质腐败、还有…某种仿佛无数低语糅合在一起的甜腻味道。
认知尘埃。
墨河拉紧面罩,调整头灯亮度,踏出电梯。
旧港。曾经是晶核矿业辉煌时期的主要装卸区,如今是巨大的、被遗忘的钢铁坟墓。崩塌的传送带像巨兽的尸骸横亘,锈蚀的集装箱堆成诡异的山峦,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、不知成分的灰黑色尘埃。远处,偶尔有磷火般的幽蓝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,那是高浓度尘埃聚集产生的“冷焰”。
头灯的光柱切开黑暗,扫过墙面上早已褪色的危险标志和残缺的涂鸦。根据夜莺的坐标和老陈的地图,那个竖井应该在旧港西区边缘,靠近已完全坍塌的旧主矿道。
他在废墟间艰难穿行,机械义肢偶尔扒开挡路的锈铁板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回声在这里变得古怪,有时脚步声响在身后,有时又仿佛从头顶极远处传来。面罩的过滤器发出嘶嘶的轻响,努力净化着空气。墨河能感觉到,越往深处走,那股甜腻的味道越是无孔不入,甚至开始透过面罩缝隙,在舌根留下令人不安的回甘。
“回声异常…”他想起夜莺的提醒。
头灯扫过一处墙壁,上面布满了凌乱的刻痕。不是工具留下的,更像是…指甲,或者更尖锐的东西。刻痕组成不成语句的单词,反复重叠:“光…代价…听见…还清…”
墨河移开目光,加快脚步。
一小时后,他找到了那个竖井。井口被扭曲的金属格栅覆盖,旁边倾倒的指示牌上,还能辨认出“指挥中心-授权进入”的字样。格栅被切割开一个勉强容人通过的洞,边缘还很新。
有人先来了。
墨河心一沉,拔出切割刀,伏低身体,侧耳倾听。只有风声——旧港深处诡异的气流循环声,像是巨兽的呼吸。
他钻过格栅,下面是一段几乎垂直的金属爬梯,延伸向深不见底的黑暗。他打开头灯的强光模式,向下照去。爬梯锈蚀严重,但看起来还能承重。下方大约三十米,似乎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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