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氏如蒙大赦,连忙躬身行礼,转身快步走出正厅。
候在屋外的刘妈妈见自家主子出来,赶忙迎了上去,瞧着主子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,她便知定是在老太太那里受了气。
刘妈妈跟着常氏出了荣安府的大门,压低声音凑到常氏耳边安慰道,“夫人,您别把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。老夫人虽这般说,但侯府的中馈到底还是您在管,府里的大小事务,哪样能离得了您呢?再者说,教育子女本就是您作为母亲该做的事,至于怎么教育,老夫人说到底也只是口头叮嘱,无权过多过问的!”
常氏听着刘妈妈的话,脚步一顿,眼里闪过一丝阴厉的光芒,那光芒快得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,却被紧随其后的狠戾所取代,她冷笑一声,声音压的极低,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寒意,“你说的对,等会儿大小姐在老太太院里用过午膳后,你去通传一声,让她到我院里来,我这个做母亲的,也该好好和她说说话了。”
刘妈妈心下了然,连忙应道,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常氏不再说话,只是加快脚步,朝着自己的锦绣轩走去,阳光洒在她身上,却照不进她那双满是阴霾的眼。
罗念君,今日你让我的静儿受了天大的委屈,又让我被老太太这般训诫,这两笔账,我要和你好好算算!
荣安院内,老太太看着窗外常氏渐小的离去背影,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盏,对着空无一人的厅堂,缓缓开口,“念儿这孩子,往后的日子,怕是更加不好过了……”
房妈妈走了进来,站到老太太身旁,低声道,“老夫人,要不奴婢……”
“不必,”老太太摇了摇头,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,“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债,该有她们自己去算。只是常氏若再敢对念儿下手,我这个老婆子,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说罢,她闭上了眼,靠在椅背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,敲打着前奏。
荣安院内。
正午的日头正盛,那扇西洋的玻璃窗将阳光筛得透亮,斜斜铺在厅内的青石地砖上,拼出一方方菱形的暖光。早年从江南运来的青麻石,被岁月磨得光滑如玉,此刻映着光影,连砖缝里嵌着的青苔,都似染了层金粉。
西侧耳房的小厨房,正热气蒸腾,升起袅袅炊烟。
房妈妈一身青布褙子,领口袖口都浆洗得发白,鬓边簪着支素银压发,往日里总是温和的眉眼,此刻却绷得紧紧的,一双眸子像盯猎物般,牢牢锁着灶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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