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在象牙塔里的好处,就是日子过得跟翻书似的,哗啦就是一页...
转眼工夫,十一月就悄没声儿地溜走了。
十二月刚冒头,天儿冷得呵气成霜。
张东健揣着新出炉的小说稿,骑了辆叮当乱响的自行车,又奔了朝内大街166号。
熟门熟路拐进院儿,老远就瞅见门房那扇小玻璃窗后头,
黄大爷戴着老花镜,正捧着个搪瓷缸子嘘溜嘘溜地喝茶。
“呦!黄大爷!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您老坐班呢!”
张东健支好车,蹑手蹑脚凑到窗根底下,猛地一嗓子。
黄大爷被这冷不丁的一喊,手一抖,茶水差点洒出来。
抬头一瞧,乐了,可嘴上却不饶人:
“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你这小猢狲!怎么着,又闻着味儿摸来了?
你往常不都跟夜猫子似的,专挑晚上来蹭暖气吗?
这大白天儿的,我们这门脸儿,可不接待闲杂人等啊!”
老头儿眼睛眯着,带着笑意。
“哈哈,瞧您说的!”
张东健打了个哈哈,拍了拍手里那个用布口袋里的稿子,
“今儿个,我还真就得光明正大走一回正门!有正事儿!”
“你小子能有什么正事儿?”黄大爷嘴上说着,人却从岗亭里钻了出来,“又鼓捣出新作了?”
“嗯,先拿上去让人瞧瞧。等稿子过了,回头请您吃卤煮,多加肠儿!”
“成!那感情好!”黄大爷笑得见牙不见眼,挥挥手,“赶紧的,这会子上去,柳荫编辑估摸还没走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眼瞅着张东健应了一声,却脚下一拐,
没往后头《当代》编辑部那栋楼去,反而径直往前头那栋楼走。
“唉!唉!小子!走错啦!那边是《人民文学》!”黄大爷赶紧喊了一嗓子。
张东健就跟没听见似的,头也不回,几步就窜进了前楼的楼道门,身影一闪不见了。
“嘿!好你个张东健!”
黄大爷站在风地里,眨巴眨巴眼,猛地一拍大腿,乐了,
“这是……有了新欢,忘了旧爱?稿子不找《当代》的柳荫,跑《人民文学》去了?”
老头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,也顾不上冷了,转身就往后楼《当代》编辑部颠儿颠儿地小跑过去。
谁说我老头子爱搬弄是非?
这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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