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缠斗下去,只会更亏。
“撤——!”
红发青年不甘地怒吼,晶环倒飞而回,火网瞬间收拢,化作一道赤虹,护着两条赤船掉头破浪而去。火浪翻滚,像一条受伤的火龙,仓皇遁入晨雾。
拾英社亦不追击。沈一苇抬手,四艇聚拢,众人皆带轻伤,却无人面露惧色。老刀咧嘴,以刀背敲碎艇边焦痕,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:“赤霄营?不过如此。”
阿阮快步走向陆仁,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一转,低声问:“伤着没?”
陆仁摇头,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那只尚带余温的储物袋,眼底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暗光。他抬头,望向赤船消失的方向,晨雾正缓缓合拢,像一场大戏的帷幕重新垂下。
“撤。”沈一苇下令,声音里带着大战后的疲惫,也带着胜者的从容,“雕已远,人未亡,此战——足矣。”
四艇调头,啼鲸鳗婴啼再起,却比之前低柔,像胜利者的低笑。陆仁立于艇尾,海风掀起他破碎的衣角,露出腕上铜环——环内,血鸦的心跳与他同频,安静,却再不会孤独。
啼鲸鳗的婴啼被海雾揉碎,四条青竹艇拖出长长的白涟,像四道未愈的伤口。
日头已高,却仍冲不散战场残留的焦糊味,混在潮气里,咸里带苦。
老刀把刀横在膝上,以指背刮去刃口焦痕,咧嘴骂道:“到嘴的雕肉飞了,老子连个雕毛都没碰到!”
阿阮把沾血的药囊浸进海水,轻轻一绞,水面浮起淡红,她叹气:“雕心若得,能炼三炉御风丹……可惜。”
另一侧的青年抚着自己崩裂的铜镜,惋惜地咂舌:“赤霄营横插一杠,白折了符纸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,痛惜之情溢于言表。
沈一苇负手立在艇首,背对众人,只留一句淡淡的: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先保住自己的骨头。”
这时,坐在陆仁身旁的瘦高男子——方才战斗中以一条赤铜链枪缠碎火鹤的青年——突然侧头,目光灼灼地打量陆仁。
“陆师兄,”他声音不高,却足够让附近几人听见,“你最后那手鸦魂噬人,漂亮得紧!赤霄营的‘火鹤’赵三,也算好手,竟被你在三个呼吸里掏成空壳……佩服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夸张地搓了搓臂膀,仿佛仍觉寒意:“那鸦影钻七窍的场面,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。”
周围几人闻声,纷纷投来或惊或羡的目光。
陆仁却只是微微颔首,神情谦逊而疏离:“雕虫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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