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,裙摆上绣着细小的梅花,他穿着蓝色的中山装,两个人站在单位的办公楼前,笑得一脸青涩。那时候他们没什么钱,婚礼是在单位的食堂办的,菜是食堂师傅做的,酒是两块钱一瓶的散装白酒,可她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——周建明用攒了半年的工资给她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,戴在她手上时,他的手都在抖。
教案放在书桌的左上角,用一个透明的文件袋装着,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重点难点。这是她昨晚熬夜整理的,下周要给新高一的学生做入学前的英语衔接辅导,内容从音标巩固到语法梳理,条理清晰。作为学校的骨干教师,她连续十年承担这样的任务,每年都有不少家长托关系想把孩子放进她的班里。虽然每天要批改几十份作业,还要准备公开课,但这份工作让她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。比起在家里对着冰冷的墙壁和永远晚归的丈夫,她更享受在讲台上被学生围绕的感觉,更怀念学生们一声声清脆的“Miss Su”。
刚把教案放进帆布包,手机又响了,来电显示是“惠民超市客服”。她按下接听键,对方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苏女士您好,打扰您了。我们系统显示,您上周三在我们超市购买的5公斤大米和一桶5升的食用油,还没有完成结账,麻烦您抽空过来处理一下,金额一共是126元。”
“没结账?”苏晚晴愣了一下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随即想起上周三下午,她和周建明一起去超市采购,她挑好大米和食用油后,又去生鲜区买了他爱吃的排骨和鲫鱼,让他在收银台等着。等她提着菜回来时,他已经把东西都放进了购物车里,说“账结完了,赶紧回家吧,晚上还有个会”。她当时还夸他细心,现在想来,他当时要么是急着去见什么人忘了结账,要么就是故意没结——毕竟那点钱,对现在的“周总”来说,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实在不好意思,是我的疏忽,我下午放学就过去处理。”苏晚晴跟客服反复道歉,挂了电话后,靠在门框上,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胸前的围裙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她不明白,曾经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,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创业初期,他连一块钱都要掰成两半花,买个肉包子都要先让她咬第一口;现在他赚了钱,换了一百多万的奔驰车,买了市中心的大平层,却连家里的米油钱都要算计,忘了那个陪他吃糠咽菜、帮他跑货源、替他管账的女人。她想起那些年,她带着学生的作业去他的小仓库,在堆满货物的角落里改完一摞又一摞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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