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得替他爸把这条河看好……”
陈锋安静地听着,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大腿上轻轻敲击着。小刘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,记录着这些与案情似乎毫不相干的往事。客厅里弥漫着面粉的微香,闻起来,仿佛是过去的悲伤。
“那……他跟这个周明,熟吗?”陈锋等张母的诉说告一段落,才缓缓抛出这个名字。
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瞬间击碎了张母脸上回忆的薄雾。
“周明?”张母茫然地摇了摇头,眼神重新变得警惕,“没听诚子提过这个人啊。是他同事?朋友?”
“算是工作上有过接触吧。”陈锋含糊地带过,没有深谈周明,转而问道,“张诚平时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?或者,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走得特别近?有没有提过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处?”
张母皱着眉,努力思索:“朋友……他性子闷,话不多,就队里那几个老搭档,像孙浩、王海他们,处得还行。回家也不怎么聊工作上的事,问急了就说‘挺好’、‘没事’……最近……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“就前天,下暴雨前,他回来得特别晚,脸色也不太好。我问他怎么了,他就说了一句,挺怪的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陈锋追问。
张母回忆着,模仿着儿子当时疲惫的语气:“他说:‘妈,你说,一条河要是自个儿不想活了,人还能救得了吗?’我当时还骂他,胡说八道什么呢,河就是河,哪有什么想不想活的……”她叹了口气,眼中忧虑更浓,“这孩子,从小就轴,认死理。他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在河边又看见啥了?惹上啥麻烦了?”
陈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他站起身:“阿姨,谢谢您配合。如果张诚有联系您,或者您想起什么其他的,请务必第一时间打这个电话。”
他递过一张只有电话号码的卡片,“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陈锋坐进车里,没有立刻发动。
他摇下车窗,点了一支烟。
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,试图驱散刚才屋内那沉甸甸面粉香。
张母那带着哭腔的“他爸在河里看着他呢”,像一根细小的刺,扎在心头某个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角落。
他烦躁地掐灭了刚点燃的烟。
“陈主任,接下来去哪?”小刘坐在副驾,合上笔记本问道。
“去河边。”陈锋吐出最后一口烟雾,“找那个已经出院的孙浩。”
车子汇入车流,朝着潺河的方向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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