馄饨,陈清然已经开始麻利地收拾锅碗。
有顾客过来想买一碗,她都笑着摆手。
“没了没了,明天再来啊,早点回家。”
顾亦安知道,这个摊子是为了赚钱,更是为了守护。
兄妹俩在哪,它就在哪。
兄妹俩放学,它就出摊。
兄妹俩要回家写作业,它就收摊。
哪怕少挣几十块钱,妹妹的作息和学习也绝不能耽误。
回家的路,像一首重复播放了十年的老歌。
陈清然骑着那辆,漆都掉了的电动三轮车,顾小挽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,两条腿晃荡着。
顾亦安则骑着他那辆破车,单手抓着三轮车的护栏,像个被拖挂的零件,省力又惬意。
车轮碾过路灯投下的一个个光圈,光影在他们身上流转。
家。
在建设街的一头。
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里。
楼道里塞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,空气中混杂着油烟、霉味和廉价洗衣粉的味道。
这里最大的优点,就是房租便宜。
他们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,是十年前从独栋别墅搬出来后,陈清然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容身之所。
那时候,顾亦安七岁,顾小挽才四岁。
母亲和妹妹睡在里屋那张,吱嘎作响的旧床上,顾亦安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。
一进门。
顾小挽就自觉地钻进里屋,在唯一那张书桌前摊开作业本。
陈清然从围裙口袋里,掏出今天攥得发皱的收入,一张张铺平,细细地数了一遍。
然后她掀开床垫,从床头木板下的一处暗格里,将钱整整齐齐地塞了进去。
自从父亲出事后,她名下所有银行账户被监管,存进去的钱会被瞬间冻结,划走抵债。
她也不能去任何正规公司上班,因为工资同样会被冻结。
这十年,一家人的所有开销,全靠这个小摊子和床板下的现金。
顾亦安帮妹妹检查完作业,又讲解了两道函数题,看着顾小挽恍然大悟地点着头,他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。
“老妈,我回学校了啊。”
自从上了职高,他就一直以住校为名,把更多空间,留给妹妹和母亲,每周只有周末回来一趟。
选择住校,更重要的原因是。
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,去保守那个连家人都不能说的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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