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得名字。
她记得嫂嫂进门那天,就戴着一支荷花簪子。
她的丈夫罕见地跟她有相同的想法,家里太穷,最便宜的斗鸡他都赌不起了。
于是有一天,她丈夫把她推醒,让她做了几个烙饼带上,两夫妻一起到了附近的农庄上。
农庄属于一位老爷。他有三进的屋,上百亩田。他夫人不会生。
“她能生。生过两个了。”男人们在阴暗的屋里低声私语。
她住进了庄子里。
老爷进了她的屋。
张三没有拒绝的权力,她转过脸,隔着花窗,看到丈夫在数银子。
叮铃。
叮铃。
那是银子碰撞的声音。
张三想着那些银子会变成馒头,吃到香荷的肚子里,闭上了眼睛,忍受着老爷迟暮的气息。
后来,老爷的小妾怀孕了,给了她一笔钱。
她带着年货回了娘家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,大概是上次她求上门来的时候,哥嫂拒绝了她。
“要你有什么用!就知道问娘家讨米,怎么不知道拿点进来?!哪家女儿像你这样……”
没有给娘家什么好处,总是在冬天借米,让张三坐卧不安。
说起来也奇怪,像她这样狗一样的人,竟然也会有自尊。
所以这个丰盛的大年三十,她拎着年货敲开了哥哥的门。
她的脸红扑扑的,一手提着鸡一手提着鸭,黑亮亮的眼睛仿佛在说:“今年我带东西回来了。”
可是她连同她的东西一起被推搡了出来。
“回来干什么?!今天祭祖,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“我……”
“谁稀罕你那些腌臜东西!呸!张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!”
张三湿漉漉地往家走。
她这才发现,家家户户的窗户里,都投来鄙夷的目光。
“人尽可夫……”
“林家连个儿子都没有……倒给旁的男人生孩子……”
“荡妇……”
“理应沉塘……”
昏灯里嘻嘻索索的声音让她害怕,她三两步回到家里,合上了门。
风雪一下子就小了,香荷坐在屋子里绣花。
张三看到小女儿,心中就平静了下来,从怀里掏出枣子擦了擦:“尝尝。”
香荷鄙夷地看着她:“是那个男人给你买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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