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看见颜色,对情绪敏感。”
当时他觉得这姑娘可能有点艺术气质,或者喜欢用抽象方式描述性格——比如“我今天心情是蓝色的”那种。
现在听起来,好像不是那么回事。
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他问,语气平静。
苏小糖咬了下嘴唇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千纸鹤的翅膀。
“颜色,”她说,声音更轻了,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,“刚才,当那些人要动手的时候...您的周围,出现了很多颜色。灰色的,代表警惕;红色的,代表攻击性;但还有...银色的。很细的,像丝线一样的银色,从您身上伸出去,连接到...连接到很多地方。连接到那个香蕉皮,连接到灯管,连接到水杯,连接到...连接到空气里一些我看不见的东西。”
她顿了顿,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。
“那些银色的线,在拨动什么。像弹竖琴。”
林平凡沉默。
他盯着苏小糖,盯了足足五秒。姑娘被他看得有些不安,又开始折纸,这次手指动得很快,折出一个小小的、复杂的形状——像是星星,又像是雪花。
“你还能看见什么?”他问。
“那个...”苏小糖指了指地上的香蕉皮,“它没有颜色。不,它有,但它的颜色是...分离的。香蕉皮本身是黄色的,很普通的黄色。但让它出现在那里的‘原因’,是银色的,和您身上的线连着。”
她又指了指那个没碎的马克杯。
“杯子的‘完好’,也是银色的。”
最后,她看向林平凡,浅褐色的眼睛清澈见底。
“而您身上,除了那些银色的线,大部分是...空白的。很淡很淡的灰白色,像雾。但雾里有时会闪过一点点其他颜色,很快,一下就没了。”
她描述时,手指不自觉地动,仿佛在空气中描摹那些颜色的形状。
林平凡靠回椅背,长长地、缓缓地吐出一口气。
他想起来了。
昨天面试时,苏小糖一直低着头,说话很小声,手指总在折着什么。他以为她是社恐——也确实社恐——但现在看来,她不抬头,也许是因为她看见的东西太多了。
太多颜色,太多情绪,太复杂。
所以她把自己藏在眼镜后面,躲在便签本和折纸里。
“月薪涨到四千,”林平凡说,语气重新变得懒洋洋的,“试用期一个月,表现好再涨。今天算你正式上班,现在去楼下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