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已经只剩半截屁股,只得将烟按回烟灰缸里。
又是一股青烟。
陈丽萍皱着眉头:
“老沈,之前咱们不是算过了,只要冲儿在科专也能拿奖学金,问题就不大?这对冲儿是难事吗?”
“陈冲,不是姑爹不信你,但是能上科专的也都是有几把刷子的,这事保不准是不是?”
沈建平又掐过话,慢慢道:
“如果你拿不到,家里的压力就大了。”
“以冲儿的成绩,怎么可能拿不到?他就是去中心城上本科也绰绰有余!”
“万一呢?”
“没有万一!”
“事儿不是这么算的……”
沈建平有些无奈,终于叹了口气:
“还有个问题。厂子效益不好,在荒原边上又老是被那些帮派啊流民啊袭击。总公司那边传出消息,今年可能是厂子的最后一年。”
“什么?老沈,这……”
陈丽萍顿时吃惊,随后担忧道:
“那你的工作?”
“现在只是传言,还不一定。而且说的是搬迁,不是撤了。”
沈建平马上安慰妻子:
“我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,厂子就算搬走,我也不至于失业。只是……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“如果陈冲去科专没拿到奖学金,家里就紧了;如果厂子还没了,那家里就直接抡不转。看看楼下的老张,当年两口子咬牙供一个孩子去上大学,结果一失业,助学贷款还不起,房贷也还不起,一家人欠一屁股债,现在搬到聚居地去。城里人去荒原……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。
“陈冲,这个时代,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一个好时代。你还有弟弟妹妹,我把你养到成年,也不求你回报,只要你自己能找口饭吃就行,这不过分吧?”
见陈冲低着头没说话,沈建平皱着眉头,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:
“我十四岁就进厂了,你十八岁,就是旧时代也已经成年了。要是没去处,我在隔壁厂给你找个活儿。当然,进了厂就是工人,不要叫苦不要叫累,不要还拿着学生脾气。”
陈丽萍看着侄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脸色也有些变幻不定。
一想到这是已故二哥托付给自己的独子,她就想让丈夫再咬咬牙想想办法;
可是扭过头去,看到在工厂近三十年,不过四十出头已跟个老头儿一样满脸沟壑的丈夫,再想到一双儿女,她又怎么也说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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