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。”
这句话如同魔咒,在叶婧办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门关闭后,依然在汪楠耳边、心底,日夜回荡,啃噬着他残存的自尊,也淬炼着他心中那簇愈发冰冷坚硬的火焰。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空壳,用仅存的意志力驱动着身体,完成了“盯死‘启明’”这项被叶婧定义为“唯一价值证明”的任务的初期部署——组建了一个由法务、财务和情报分析人员组成的精干小组,建立了对“启明”公开及半公开动态的24小时监控机制,并开始对李明远及其核心团队进行初步的背景和行为模式分析。
他表现得无懈可击。在小组会议上,他冷静、专业、指令清晰,仿佛之前那场充满羞辱的对话从未发生。他完美地扮演着“汪助理”的角色,高效地处理着“启明”发来的每一份修改意见,准备着下一次线上交锋的材料。他甚至将那份关于“新锐材料”异常动向的简报后续跟进,也以“交叉验证”、“补充信息”的名义,定期整理发送给叶婧,尽管从未收到任何回复。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内心深处某个地方,已经彻底碎裂、冰封。叶婧那番“恩主”宣言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将他过往所有基于“感激”、“忠诚”、“证明自己”的信念,烧灼得面目全非。他不再试图理解或合理化叶婧的行为,不再为她的压力或孤独感到一丝一毫的同情。在他眼中,叶婧彻底剥去了“导师”、“伯乐”甚至“需要被理解的上位者”这些温情脉脉的面纱,还原为一个纯粹的、冰冷无情的权力符号,一个将他视为完全“所有物”和“可消耗工具”的控制者。
而他,汪楠,也不再是那个渴望被认可、在恩情与自我间挣扎的年轻人。他是“棋子”,一枚知道了自己处境、并且决心不再仅仅满足于被摆放的“棋子”。叶婧给予的“一切”(平台、资源、物质),他现在视为“报酬”和“枷锁”,是他用“忠诚”、“效率”和“自由意志”交换来的,一场并不公平的交易。而他暗中积累的那些东西(“方舟”资本、阿杰、刘文瀚的把柄、以及日益清晰的“棋手”意识),才是他真正拥有的、属于“汪楠”的、可以用来对抗或逃离这场交易的“资本”。
这种心态的转变,让他在面对叶婧时,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冰冷的“空心化”状态。他执行指令,但不再投入情感;他解决问题,但不再思考“为她分忧”;他出现在她需要的地方,但眼神空洞,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、无法穿透的冰墙。
叶婧显然察觉到了这种变化。在接下来一周仅有的几次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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