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宫中设下盛大庆功宴,为燕王慕容桀接风洗尘,亦是昭告天下,彰其赫赫战功。
太极殿内灯火通明,觥筹交错,丝竹悦耳,舞姬曼妙,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。
萧彻高踞主位,玄色龙袍在璀璨宫灯下更显威仪深重。他面容平静,举杯与群臣共饮,对慕容桀多有褒奖之词,言辞恳切,笑容温和,全然是一副倚重功臣的明君模样。
燕王慕容桀亦是满面红光,应对得体,将功劳归于上下一心,君臣相得,场面融洽至极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气氛正是热烈之时,萧彻忽地放下酒杯,目光扫过全场,原本喧嚣的大殿渐渐安静下来。
“燕王,”萧彻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你为我大齐镇守北境多年,劳苦功高,如今又立下这不世之功,朕心甚慰,亦深感你多年戍边之辛劳。”
慕容桀心中微凛,面上却愈发恭敬:“陛下言重了,此乃臣分内之事,不敢言功,更不敢言苦。”
萧彻微微颔首,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爱卿年岁渐长,北境苦寒,朕实在于心不忍。如今北狄已臣服,边境暂安,朕意已决,爱卿与世子便留在京城荣养吧。”
此话一出,满殿皆惊!原本喧闹的乐舞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止,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皇帝与燕王身上。
萧彻仿佛未见众人惊愕,继续道:“朕已命人将原康亲王府邸修缮一新,赐予爱卿为新的燕王府,一应规制,皆按亲王最高标准。另,赏黄金万两,锦缎千匹,珍宝古玩若干。朔北道军务,朕已委派镇国将军谢罡前往接掌。爱卿王爵,依旧世袭罔替,世子可在朝中领一闲职,安心在京中享福便是。”
杯酒释兵权!
年轻的帝王甚至没有迂回试探,就在这觥筹交错的庆功宴上,以如此直白、如此不容拒绝的方式,剥夺了慕容桀经营多年的兵权,将其圈禁于京城!
赏赐不可谓不厚,地位不可谓不尊,但失去了军队的藩王,无异于被拔去利齿的老虎。
慕容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,握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他料到皇帝会有所动作,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雷霆万钧、不留余地的一招!他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周转或讨价还价的余地!
“陛下!”慕容桀猛地站起身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北狄虽败,余孽未清,边境安危关乎社稷,谢将军虽勇,毕竟不熟悉北境情况,臣……臣恐有负陛下厚恩,愿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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