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的怀表……她看到了那个在遇见她之前,支离破碎、摇摇欲坠、几乎不配称之为“人”的展旭。
耻辱。一种深入骨髓的、灭顶般的耻辱感,混合着被彻底侵犯隐私的愤怒,和被最在意的人看到最不堪一面的剧痛,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。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,几乎要站立不稳。
他慢慢弯下腰,伸出手,指尖颤抖地,去触碰那些纸张,那些旧物。动作极其缓慢,仿佛它们是什么易碎的、剧毒的东西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却依然感觉缺氧。
他看到了陈瑶滴落在涂鸦纸上的泪痕,晕开了那些绝望的字迹。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安慰,反而像是一种更残忍的讽刺——她在为他流泪?在怜悯他?还是在后悔,自己竟然爱上了这样一个从里到外都破烂不堪、充满阴暗过往的男人?
他不想要怜悯。尤其不想要来自她的怜悯。那比憎恨更让他难以承受。
他一张一张,一件一件,将那些东西重新收拢,放回铁盒里。动作机械,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仔细,仿佛要将每一道被窥探过的痕迹都抚平、掩盖。最后,他拿起那把被打开的小锁,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金属。锁芯已经坏了,无法再真正锁上。
他看着这把再也锁不住任何东西的锁,嘴角扯动了一下,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、充满了自嘲和悲凉的笑意。然后,他猛地扬手,将铁盒连同里面所有的东西,狠狠地、用尽全身力气地,砸向了墙壁!
“砰——!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。铁盒撞在墙上,弹落在地,盒盖摔开,里面的纸张和旧物再次散落出来,怀表滚落到角落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夏末吓得猛地跳起来,惊恐地缩成一团。
展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胸膛剧烈起伏,眼睛赤红,像一头受伤濒死的困兽。砸出那一拳(虽然是对着墙和铁盒)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,也带走了他最后一点强撑的冷静。他靠着墙壁,慢慢滑坐在地上,双手抱住头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如同受伤动物般的呜咽,最终,变成了无法控制的、嘶哑的痛哭。
不是为小慧。不是为逝去的爱情。
是为他自己。为那个被生活反复蹂躏、又被最在意的人以最不堪的方式窥破所有狼狈和不堪的、残破不堪的自己。
为那扇他以为锈死、却原来如此轻易就能被外力(哪怕是无心或出于“关心”的外力)撬开的、虚掩的门。
为这段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流沙之上、如今似乎真的走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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