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一定是个很好、很懂事的姑娘。”马晓云说,语气里带着羡慕和一丝怅惘,“不然也不会让你这样惦记,大老远从香港过来,还这么费心找。”
陈时没有接话,只是望着海平面尽头的航线。
“陈先生,”马晓云鼓起勇气,转过头,认真地看着陈时的侧脸,“你别灰心。深圳是很大,但只要有心想找,总有一天能找到的。就像这海,看着无边无际,但只要船一直开,总能到达对岸,或者找到想去的岛屿。”
她说得很慢,却很坚定,眼睛里闪着清澈真诚的光。
陈时心中微微一动,转头对上她的目光。
女孩的脸颊被海风吹得微红,眼神干净而充满力量。
这一刻,她似乎不再那个害羞的小姑娘,而是一个在用自己方式安慰他的朋友。
“谢谢你,马同志。”陈时的声音温和,“你说得对。船一直开,总能到达。我不急。”
海风继续吹拂。
接下来的三天,陈时一边和马厂长敲定合作细节,一边利用空余时间,几乎跑遍了蛇口工业区所有服装厂。
他用“万宝路”开道,以“寻亲”为名,在门卫、小卖部老板、下工的女工那里,小心翼翼地打听“从浙江来的、年纪小、可能叫林晚或者名字带‘晚’的女孩”。
得到的回应要么是“没听说过”,要么是“浙江来的有好几个,但没这个名”,要么就是干脆的“不知道”、“厂里不让打听人”。
第三天晚上,陈时草草吃过马妈妈准备的晚饭。
便回到了那间用布帘隔开的小屋。
他没有开灯,坐在床沿,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包已经拆开的“万宝路”。
烟盒被捏得有些变形。
他低着头,目光没有焦点。
“小陈,晚晚,出来吃西瓜了!刚买的,沙瓤的,可甜了!”马妈妈爽朗的招呼声从堂屋传来。
陈时回过神,将烟盒随手塞进裤子口袋,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心,调整了一下表情,掀开布帘走了出去。
马晓云也几乎同时从她那侧出来,手里还拿着件正在缝补的工服,看到陈时,飞快地瞥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,耳根微红。
堂屋的方桌上,摆着切好的几牙红瓤黑籽的西瓜。
马厂长正拿着一牙啃得欢实,马妈妈一边擦手一边招呼他们坐下。
“来,陈先生,尝尝,本地瓜,甜得很!”马厂长递过一牙最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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