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平的秋风,带着一种刮骨的凉意,卷起街面上的尘土,却丝毫吹不散这座古老都城里正急剧升腾的喧嚣与热度。
西门外的“环城总站”前,人潮涌动,鼎沸之声直冲云霄。
苏州首富沈富,立于人潮之外,眉头微蹙。
他今日穿了一身专门定制的苏绣长衫,单这一件衣衫的工料,便足够寻常百户人家一年嚼用。
两枚盘玩得油光锃亮的和田玉核桃在他掌心缓缓转动,发出沉闷而温润的碰撞声。
他身后,两名账房先生垂手而立,眼神精明。再
往后,是四个从镖局高价请来的保镖,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,气息沉稳,如四座铁塔般将闲杂人等隔绝在外。
这一行人,从衣着到神态,无一不透着江南水乡的精致与傲慢,与周遭北地百姓的粗犷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作为江南商会无可争议的执牛耳者,沈富此次奉召北上,内里其实是存了一份居高临下的“体恤”之心。
在他固有的认知里,北平,纵然是那位凶名赫赫的燕王封地,也终究是风沙漫天的苦寒之所。
如何能与金粉遍地、温柔富贵的烟雨江南相提并论?
来之前,他甚至已在心中做好了万全的盘算。
燕王府的生意,若是不好做,那便不做了。
他沈富的万贯家财,也不是大风刮来的。
届时,便只当是破财消灾,寻个由头捐一笔银子,买个路途平安,便可打道回府。
“老爷,您看。”
身旁一个账房先生扶了扶鼻梁上的水晶眼镜,指向那座巨大无比的钢铁棚子,语气里满是困惑。
“这北平的百姓,怎地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,拼了命往那铁棚子里钻?
莫不是燕王府在里头设了粥棚,施舍粮食?”
沈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无数百姓汇成一股洪流,拥堵在几个狭窄的入口处,叫嚷声,推搡声混杂在一起,场面混乱不堪。
他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,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这便是北方人的粗鄙之处,行事毫无章法,无论做什么都闹哄哄的,上不得台面。”
他收起玉核桃,理了理衣袖,下巴微抬。
“走,咱们也过去瞧瞧,我倒要看看,这位燕王殿下,究竟是弄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新名堂。”
一行人拨开人群,凭借着保镖开路,轻易便到了售票口。
当沈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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