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则成放下茶杯,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。他心里明白,这是吴敬中在给他“甜头”,港口生意油水大,交给他办,是信任,也是拉拢。但他不能表现得太精明,也不能表现得太笨。
“站长,”他犹豫着说,“我以前在天津站,没搞过这些。怕……怕办不好。”
“怕什么。”吴敬中拍拍他的肩膀,“有我在呢。再说了,陈老板是行家,他会教你的。”
陈老板赶紧点头:“余副站长放心,流程我都熟。港口那边,我也有关系,打点好了。”
余则成想了想,才说:“那……我试试。”
“不是试试,是必须办好。”吴敬中从抽屉里拿出个文件夹,推过来,“这是前期要走的货单。你看看,尽快安排。”
余则成接过文件夹,翻开看了看。第一页列着药品清单:盘尼西林五百支,奎宁三百盒,还有其他几种西药。第二页是古董清单:字画十幅,瓷器八件,玉器五件。底下标着预估价格,数字不小。
他合上文件夹:“站长,这些货……从哪儿来?”
“这个你别管。”吴敬中说,“你只管安排出货。港口那边,我会打招呼。船是陈老板安排的,到香港有人接应。你只要把账目理清楚,别出纰漏就行。”
“账目……”余则成顿了顿,“站长,这账……怎么记?”
吴敬中看着他,笑了:“则成啊,你是聪明人。该记的记,不该记的……就别记了。”
余则成听懂了。这是要他在账上做手脚,把一部分钱“消化”掉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他点点头。
“好。”吴敬中站起身,“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。则成,你抓紧办。陈老板在台北待不了几天。”
“是,站长。”
从站长室出来,余则成觉得手里的文件夹沉甸甸的。他回到办公室,关上门,把文件夹放在桌上,盯着看。
香港生意,终于开始了。虽然跟他之前设想的不太一样——他编了个“陈先生”,结果真来了个陈老板——但本质上是一回事:利用职务之便,走私敛财。
他翻开文件夹,重新看那些清单。药品,古董……这些东西从哪儿来?吴敬中没说,但他猜得到——药品是从黑市收的,或者从军方仓库“流”出来的;古董是从那些逃难来的有钱人手里压价买的,或者干脆是抢的、骗的。
这些东西运到香港,一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。利润怎么分?吴敬中拿大头,陈老板拿一部分,他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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