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山区回到州府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马三先回了威远镖局养伤,陈大勇则安排人手准备前往大青山的事——需要马匹、干粮、药品,还要挑几个信得过的镖师。这事不能声张,陈大勇只说是“接了一趟远镖”,连手下人都没说实情。
林逸三人回到客栈,累得够呛。尤其是张半仙,老爷子这一天骑马又爬山,骨头都快散架了,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,哼哼唧唧:“老朽这把年纪……还跟你们年轻人折腾……”
小木头倒是精神,打了热水给大家洗脸泡脚,又从包袱里掏出干粮分着吃——是临走前在客栈买的烧饼,已经硬得像石头,得掰碎了泡在热水里才能咽下去。
林逸一边泡脚,一边把那张写着“甲子年祭”的纸拿出来,又看了一遍。烛光下,墨迹显得更深,那些字像有了生命,在纸上张牙舞爪。
“七器归位,龙脉可寻……”他喃喃念着,“老先生,您说这‘龙脉’,是真有这回事,还是故弄玄虚?”
张半仙泡着脚,舒服地眯着眼:“龙脉之说,自古有之。风水上讲,山川走势如龙,有‘生气’汇聚之处,便是龙脉。前朝……据说就是得了龙脉之地,才坐了三百年的江山。”
“那这秘藏里真有龙脉图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张半仙叹气,“但有人信,就会有人去争。这世上,为钱为权杀人的多了去了,为个虚无缥缈的‘龙脉’杀人,也不稀奇。”
正说着,房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不是伙计那种随意的叩门,是“叩、叩、叩”三下,节奏均匀,透着股谨慎。
林逸和张半仙对视一眼。小木头已经起身去开门了。
门外站着个人,穿着深青色长衫,戴着顶普通的方巾帽,帽檐压得低低的。但林逸一眼就认出来了——是衙门那位山羊胡师爷。
师爷没带随从,一个人来的。他快速扫了一眼屋内,闪身进来,顺手把门关上。
“师爷?”林逸起身,“您这是……”
“林先生,”师爷摘下帽子,露出那张瘦削的脸,眼神在烛光里闪烁,“冒昧来访,还请见谅。”
语气客气,但透着不寻常。
张半仙也坐直了身子:“师爷深夜来访,有事?”
师爷没坐,就站在门边,压低声音:“林先生,你们今天……出城了?”
林逸心里一紧,面上不动声色:“去查案,走访了几户人家。”
“不只是走访吧。”师爷盯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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