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对外人说呢?
贾廷和的策论,如同淬毒的匕首,美丽而危险,将权谋之术运用到了极致,充满了对人性弱点的利用和制度漏洞的精巧设计。
日影西斜,净鞭再响。考试结束的钟声回荡在贡院上空。士子们或面色苍白、恍恍惚惚,或神情亢奋、志得意满,或摇头叹息、如丧考妣,陆续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号舍,汇入散去的人流。
陈文若交了卷,慢慢走出贡院龙门。夕阳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,他眯起眼,看着外面依旧喧嚣的世界,轻轻吐出一口浊气。贾廷和跟了出来,两人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那一丝未尽之意,但谁也没说什么。
贡院之内,试卷被迅速收拢。在都察院御史、锦衣卫、北缉事司太监三方共同监督下,开始了严格的糊名、誊录、编号程序。一本本承载着无数人命运与秘密的卷子,被送入深锁的库房,等待决定它们价值的那把尺子——或许不止一把。
当晚,华灯初上。平康馆,流云轩。
勋贵三废再次齐聚,这次还多了陈文君。桌上菜肴丰盛,美酒醇香,但气氛却与往日纯粹的纨绔宴饮不同,掺杂了些别的东西。
贾廷和连灌了三杯酒,才长长出了口气,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文若:“文若兄,今日之事……你怎么看?”他指的是考题。
陈文若把玩着酒杯,漫不经心:“什么怎么看?考题不是明明白白写在纸上么?做就是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!”贾廷和压低声音,“那道士……那风声……还有考场里那些锦衣卫和太监!这分明是……”
“分明是有人想让咱们看到这些。”陈文若接口,笑了笑,“看到了,然后呢?写也写了,考也考了。结果如何,等放榜便是。文君,武举准备得如何?”他转向安静坐在一旁的庶弟。
陈文君正色道:“二哥放心,弓马骑射不敢说绝顶,但绝不会丢陈家的脸。策论……也按二哥那日提点的方向,结合北疆与国策,做了准备。”
“好。”陈文若点点头,给他夹了块肉,“多吃点,接下来还有武场,更耗体力。”
贾廷和见陈文若避而不谈,心中虽有万千疑惑,也只好暂且按下,转而说起考场见闻和各色士子的反应,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。
酒过三巡,陈文若似有醉意,倚着栏杆,望着楼下秦淮河,忽然轻声道:“你们说,这阅卷的帘子后面,现在是不是也热闹得很?那些糊了名的卷子,在有些人眼里,恐怕名字早就‘显形’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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