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舟派太医来给她诊脉?在这个时辰?
陆明舒心中一凛,迅速将玉瓶藏入枕下,整理了一下寝衣和头发,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:“请进。”
门被推开,一个提着药箱、头发花白、面容清癯的老太医在一个丫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。老太医目光平和,举止沉稳,向陆明舒微微躬身:“老朽奉侯爷之命,特来为小姐请平安脉。侯爷说小姐白日受了惊吓,又淋了雨,需仔细调理,以免落下病根。”
陆沉舟……会这么关心她?还是说,这诊脉另有目的?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体状况,以便明日顺利送走?还是……他察觉了什么?
陆明舒心中疑窦丛生,面上却不显,只是伸出手腕,低声道:“有劳太医。”
太医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,伸出三指,搭在她的腕脉上,凝神细诊。屋子里一片安静,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响。
太医诊得很仔细,左右手都诊了许久,眉头时而微蹙,时而舒展。良久,他才收回手,捋了捋花白的胡须,沉吟道:“小姐脉象浮紧,确有风寒外袭、惊悸伤神之象。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陆明舒,“小姐体内,似乎另有一股极微弱、极隐晦的阴寒滞涩之气,游走于经络之间,虽不似急症,却恐非一朝一夕所致,且有缠绵之态。不知小姐近日,可曾接触过什么阴寒之物,或服用过什么特别的汤药?”
阴寒滞涩之气?陆明舒心中猛地一跳!难道是……她也中毒了?还是因为长期服用陆沉舟之前让人送来的“安神汤药”?
“特别的汤药……”她迟疑道,“兄长之前……曾让人送过一些安神的汤药。”
太医点了点头:“安神之药,多有寒凉之性,若体质不适,或服用不当,确可能留下些许寒滞。不过小姐体内这股气,似乎……又略有不同。”他斟酌着词句,“倒像是……某种外物侵染,缓缓累积所致。小姐可还记得,近日有无受过外伤?或者,有无接触过某些……颜色特异、气味独特的金石草木之物?”
外伤?她身上确实有不少擦伤和割伤,但都是新伤。颜色气味独特的金石草木……她猛地想起那个地下工坊里浓重的铁锈硝石味,还有密室里那个铁盒中奇怪的粉末和枯叶!难道是在那里沾染了什么?
“我……不太记得了。”她含糊道,“白日在外,可能……蹭到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太医没有深究,只是道:“无妨。老朽先为小姐开一剂疏散风寒、宁神定惊的方子,再佐以温经散寒之药,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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