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鸣体的晶化是自然的、可观测的、单向的进程。我们所需做的,仅仅是……为其提供最适宜的‘加速环境’。”
“但晶化意味着终结!是死亡的另一种形式!”戴“狂热”面具(双眼位置是两个永不熄灭的燃烧火焰图腾)的人激烈反驳,王座因他的情绪而微微震颤,“一枚完全晶化的棱镜是‘死物’!一件完美的工具!而零号的觉醒是‘活’的!是进化的、充满可能性的!神格情核理应是‘活’的造物!它应当能呼吸、能成长、能思考、能……”
“能像‘墟’一样,最终吞噬掉我们所有人吗?!”戴“恐惧”面具的人突然尖声插话,他的面具在颤抖,表面的墨黑色仿佛要滴落下来,“你们全都忘记了‘第一次降临’的教训吗?!过于强大的、具有活性的情核,会滋生出原始的自我意识!它会变成新的‘墟’!一个新的、以所有情绪为食的、永恒饥饿的……神!”
争论迅速升温,如同熔炉内失控的原浆。面具下的声音越来越激烈,越来越高亢,不同的情绪立场通过王座产生共鸣,发出高低不同、令人牙酸的嗡鸣。中央的情绪熔炉仿佛感应到这纷乱的情绪波动,幽蓝色的火焰起伏不定,炉内色彩斑斓的原浆开始疯狂地相互冲击、炸裂。
陆见野沉默地观察着一切。他那源自“零号”特质的被动测写能力,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在背景中全功率运转,分析着每一个发言者的情绪光谱细微波动、面具下可能存在的微表情残留、独特的语言节奏与用词习惯。但他大部分的心神,如同被磁石吸引,牢牢锁定在中央王座上的忘忧公身上。
那张“悲喜同源”的面具,始终保持着近乎恐怖的平静。只有在争论的噪音即将突破某个临界、演变成彻底混乱时,忘忧公才会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动作——也许是手指在扶手上轻轻一点,也许只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、被面具过滤过的轻咳。而每一次,仅仅这一个微小的信号,就足以让整个沸腾的大厅瞬间冻结,所有面具都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,齐刷刷转向中央王座,在绝对的安静中等待。
这种绝对的、近乎本能的服从与敬畏,让陆见野无可避免地想起秦守正。
但又截然不同。秦守正的权威,建立在渊博的知识、崇高的地位、长年累月积攒的敬畏以及……某种深藏的父权阴影之上。而忘忧公的权威,更像是一种本质上的、位阶的压制。仿佛这些戴着面具、各自掌握着惊人力量与秘密的“参会者”,从灵魂最深处,恐惧着他本身。
讨论进行到大约四十分钟时,焦点不可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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