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膝跪地。
“别追了……先……先回城……”苏婆婆虚弱道。
城头,失去统一指挥的虫潮虽然依旧恐怖,但已没了章法,被守军趁机用最后的火油和弩箭大量杀伤。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残余的虫群终于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满地的虫尸、尸傀和守军的遗体。
西河镇,守住了。但城墙上下,已成人间地狱。断臂残肢,血肉模糊,焦臭冲天。哭泣声、**声、寻找亲人的呼喊声,取代了喊杀。
伤亡粗略统计:戍卫营阵亡超过四百,重伤两百余;协助守城的青壮、匠人、妇孺死伤过百;城内部分区域被毁。这是西河镇立镇以来,最惨重的一次损失。
三日后,初步的清理和救治仍在继续,全城缟素。州府“暂停补贴”、“要求核查”的公文再次送达,同时送达的,还有紫霄宗孙师叔的声援信和一批急需的丹药。
肖扬没有理会州府公文,他站在刚刚立起的“忠烈碑”前,身后是沉默的核心层和无数军民。碑上,刻下了此战所有阵亡者的名字,第一个就是赵铁山。
“赵营正……尸骨无存。”秦锐声音嘶哑,脸上新添的伤疤抽动着。
肖扬默然,将一碗水酒缓缓洒在碑前。“弟兄们,走好。西河镇,会记得你们。我肖扬,会记得你们。”
他转过身,面对幸存的人们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:“虫潮退了,但有些人,不想让我们喘口气。他们断了我们的粮饷,要查我们的账,要摘我们的官帽。”
人群一阵骚动,悲愤涌动。
“告诉他们!”肖扬猛地提高声音,指向那残破却依旧屹立的城墙,“这上面的血,还没干!这城下埋的弟兄,尸骨未寒!西河镇的汉子,没死在邪修的虫口下,难道要死在自己人的构陷里吗?!”
“不答应!!”怒吼声如山崩海啸。
“州府不给粮,我们自己种!断了饷,我们自己做工赚钱!要查账,我们的账本清清白白,不怕查!要弹劾,”肖扬冷笑,“那就让天下人评评理,是保境安民、血战邪修的西河镇有罪,还是那些躲在后面捅刀子的宵小有罪!”
“徐主事,林工曹!”
“下官在!”
“起草文书,将此次‘万虫窟’执事‘百足道人’率虫潮大举袭边、西河镇军民血战退敌之经过,连同我镇伤亡损失、方伯安等人历年构陷之证据,详列成册,报送州府、州牧、监道司总衙!同时,抄送紫霄宗及所有与我们有关联的商会、行号!我们要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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