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上游疾驰。
船上除了肖扬、赵铁山和三十名精挑细选的悍卒,还堆满了用油布严密包裹的“***”和“炸药包”,以及强弓硬弩。每个人都换上了深色的水靠,脸上涂着黑泥,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决绝。
“老鹳嘴”是怒江一处极为险要的河湾,因形似鹳鸟长喙得名。这里江面骤然收窄,水流湍急如沸,水下暗礁犬牙交错,寻常船只根本不敢靠近,是天然的埋伏地点。
子时将近,五条小船借着夜色的掩护,悄然滑入“老鹳嘴”一侧被芦苇和乱石遮蔽的浅滩。几乎在他们停稳的同时,另一侧的黑暗水面上,也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七八条更简陋、更窄长的独木舟。舟上影影绰绰站着几十个精赤上身、只在腰间围着兽皮、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生番,正是“灰牙”和他的人。
双方在黑暗中警惕地对峙了片刻。肖扬率先举起手臂,做了个约定的手势。对面一条独木舟上,一个比其他生番高出半头、脸上有一道灰白色疤痕、眼神凶狠如狼的壮汉(灰牙),也回了一个手势。
没有寒暄,没有客套。肖扬和灰牙各自带了两名手下,在江滩一块相对平坦的巨石上会面。火折子亮起微弱的光,映出彼此戒备而审视的脸。
“东西带来了?”灰牙的声音嘶哑难听,官话生硬,但意思明确。他贪婪的目光扫过肖扬身后小船上的油布包裹。
“带来了,足够把刘振的船底炸穿。”肖扬语气平静,将一个小布包扔过去,里面是十枚“***”和一个更小的、用蜡封好的竹筒(里面是改进的炸药包简易配方和使用注意事项,当然,关键比例缺失),“这是订金。事成之后,还有双倍。配方也在里面,但缺了最关键的一味‘药引’,等我们确认刘振的船沉了,自然会告诉你。”
灰牙接过,迅速检查了一下,眼中闪过满意和更深的贪婪。他掂了掂那个竹筒,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:“汉人,狡猾。但我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。刘振的船,一共八条,两条大的在中间,装着好东西,还有那个姓刘的。其他的小。他们明天晌午左右会经过下游五里的‘乱石滩’,那里水更急,暗礁更多,是我们最好的下手地方。我的人熟悉水路,可以带你们的小船从侧面贴上去。但你们要负责先动手,弄出大动静,吸引他们的注意。我们的人会从水下摸过去,凿船,或者用你们这个‘雷’炸。”
计划简单而粗暴,充分利用了地形和生番的水性。肖扬略一思索,点头:“可以。但我们怎么区分敌我?黑灯瞎火,打起来容易误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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