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几家与周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,其失踪的伙计或亲属最后出现的地点,都隐约指向百蛮山方向……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便在恐惧和愤怒的浇灌下疯狂生长。
紧接着,几家颇有势力的乡绅,联名向暂驻码头附近的巡检司船队递交“陈情”,恳请方大人彻查郡内频发的失踪案,言辞激烈,暗指官府有人与匪类勾结。
然后,几个“恰好”从西河村“逃”出来的、被俘的“山匪”(实则是赵铁山故意放走的、无关紧要的小喽啰),在酒馆里“喝多了”,大骂周文昌不守信用,说好了劫掠西河村所得平分,结果事后翻脸不认人,还想杀他们灭口……说得有鼻子有眼。
一桩桩,一件件,真真假假,虚实结合,如同无数条毒蛇,缠绕上周文昌和他身边每一个人的心头。
郡守府内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周文昌脸色铁青,眼中布满血丝,砸碎了书房里能砸的一切。
“查!给本官查!是谁在散布谣言!是谁在勾结西河村那些泥腿子!查出来,灭他满门!”他嘶声咆哮,如同困兽。
但查?怎么查?流言无处不在,却又无迹可寻。人心浮动,往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下属、乡绅,看他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躲闪、疏离。更让他恐惧的是,方经历的船队,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,反而开始频繁地拦截、盘查与郡守府往来密切的船只,甚至几次派人“请”郡衙的官吏“问话”。
他知道,方经历已经动手了。而且,是铁了心要拿他开刀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周文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绝望,“方老狗和西河村那些泥腿子,都想我死!那就看看,谁先死!”
他召来最后的心腹,那个脸上有刀疤、曾替他去联系“鬼面”部落的武者:“去,告诉‘鬼面’部落的大头人,之前承诺的盐铁布匹,再加三成!不,加五成!让他们再派三百……不,五百勇士过来!不要偷袭,直接强攻西河村!我要看到西河村,鸡犬不留!事成之后,之前答应给他们的‘货’(指掳掠的人口),再加一百个!”
他已经顾不得掩饰,也顾不得后果了。只想用最野蛮、最血腥的方式,将西河村和所有敢于反抗他的人,彻底碾碎!只要西河村一灭,死无对证,流言自然平息,方经历也失去了继续查下去的理由和抓手。
“另外,”周文昌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,“让城里的‘暗桩’动起来。方老狗不是喜欢查吗?那就让他查!去‘请’几位平时最爱嚼舌根的乡绅‘喝茶’,去‘拜访’一下那几个联名上书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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