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他的肩甲,“北疆不能乱,江南也必须平。”
两难之局,如乌云压顶。
赵宸望向金陵城头,隐约可见一顶黄罗伞盖——方腊正在巡城。这个昔日的漆园主穿着不合身的龙袍,却把雄城打造成了插满尖刺的刺猬。
“传令扎营。”赵宸调转马头,“中军帐议事。”
中军大帐内,炭火噼啪燃着,驱散了秋夜的湿寒。
赵宸坐于帅案后,左侧是李靖、岳飞、林冲、石宝等武将,右侧则站着刚从后方赶来的萧何、苏小小与吕师囊。
苏小小脸色苍白如纸,眼下的青黑遮不住,却依旧脊背挺直,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:“三十万石粮草,臣已经凑齐了。十五万石是两淮盐商以粮换盐引,八万石从湖广走汉水运过来,剩下七万石……”她顿了顿,指尖微微发颤,“是臣把‘天下仓’未来三年的盐铁专营权押给了徽商总会,才借出来的。”
满帐寂静,连炭火燃烧的声音都格外清晰。
质押专营权——意味着若战事不利,未来三年江南的盐铁命脉,将落入商贾之手。
“利息多少?”赵宸抬眼问。
“年息三分。”苏小小声音平静,“一年内还清本息,专营权可赎回;若是不能……徽商有权接管江南十二州盐场、铁矿。”
“这简直是饮鸩止渴!”岳飞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案上铜灯晃动,“把盐铁命脉交给商贾,与卖国何异?”
“饮鸩止渴也比渴死强!”苏小小抬眼直视岳飞,眼眶泛红却语气坚定,“岳将军,军中存粮只够七日!七日后要么退兵,要么纵兵劫掠——可江南经方腊一把火焚了粮仓,民间早就易子而食,你让将士们去抢谁?抢那些快饿死的百姓吗?”
帐内温度骤降,众将皆沉默不语。
忽然,吕师囊轻笑一声,慢悠悠抚了抚袖口,那模样倒像是在茶楼里评点风月,而非议论军国大事:“咱们这一路,怎么总在被动应招?方腊焚粮逼咱们粮尽,蒙古索粮道逼咱们两难,跟下棋似的,人家落子,咱们只能跟着走。”
他走到沙盘前,指尖点在金陵城上:“三十万守军看着吓人,其实二十五万都是刚征发的民夫,妻儿老小都在城里。他们守城不是为了方腊的帝业,是怕家人遭屠戮。”
指尖移到长江:“金陵城防是硬,但城内粮草撑不了多久。臣在枢密院时看过簿册,官仓存粮顶多够三十万人吃两个月。”
“两个月后呢?”林冲追问。
“要么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