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战死的将士都葬在这里,墓碑密密麻麻,一眼望不到头。
岳飞在一块墓碑前停下。碑上刻着:“背嵬军都头陈大勇之墓”,下方还有行小字:“相州人氏,年二十七,阵斩金兵十八人,力竭而亡”。
他蹲下身,拔掉坟头的几根杂草,指尖抚过冰凉的碑石。
“大勇有个老娘在相州。”岳飞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等仗打完了,我去接她来山东,给她养老送终。”
石宝没说话,只是攥紧刀柄,指节泛白。
春风拂过墓地,坟头的白幡猎猎作响,像是亡魂在低语。
三月十五,夜,汴皇宫,御书房。
赵宸坐在书案前,面前摊着三份急报。
第一份来自吕师囊:除了那封密信,还有江南最新动静——方腊加税引发民变,刘光世、张俊等将离心离德,江南局势已是摇摇欲坠。
第二份来自岳飞:蒙古诸部已然会盟,新推举的大汗名叫铁木真,年方二十五,已统一蒙古三部,正在收服第四部。
第三份来自苏小小:“天下仓”第一批粮仓竣工,可储粮百万石。但山东豪强的反抗越发激烈,已有三起刺杀朝廷命官的事件发生。
烛火跳动,映得他脸色明暗不定。
扈三娘端着参汤走进来,轻轻放在案边:“夫君,夜深了,该歇息了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赵宸揉了揉眉心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,“萧何和朱武到了吗?”
“在外面候着呢。”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萧何和朱武匆匆入内,行礼后垂手立在案前。
“说三件事。”赵宸开门见山,“第一,江南的线可以收了。朱武,你亲自去一趟润州见刘光世,告诉他:若愿归顺,便封他为镇南将军,世镇润州;若不愿,就让石宝带兵南下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朱武肃然领命。
“第二,蒙古的事,萧何你怎么看?”
萧何沉吟片刻,缓缓回道:“王上,蒙古新立,锐气正盛。与其为敌,不如结为盟友。臣建议派使节携厚礼前往,封铁木真为‘顺义王’,许其世代镇守漠北。同时开放边市,用茶叶、丝绸换他们的战马——既能得良马,又能慢慢耗其锐气。”
“耗其锐气?”
“正是。”萧何点头,“蒙古人以游牧为生,善骑射却缺铁器、茶叶、丝绸。一旦尝到安逸甜头,难免沉迷享乐,久而久之弓马自废,此乃温水煮蛙之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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