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御金虏南下,南可平定蛮夷作乱,何愁天下不一?若陛下不愿划江,也可效唐时故事——江南称臣,岁纳贡赋,只求陛下恩准方氏世镇江南。”
这是退了一步,从“两国并立”退到了“藩镇自治”。
赵宸指尖轻轻叩着御案,“笃笃”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。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:“吕先生远来辛苦,且先在驿馆歇息几日。此事关乎南北安定,容朕与群臣商议后再作答复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吕师囊再拜,领着两名副使缓缓退了出去。
殿门重新合上,隔绝了殿外的晨光。
“诸位都听见了。”赵宸扫视群臣,目光锐利如刀,“方腊的心思,你们怎么看?”
李靖率先出列,甲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:“王上,方腊这是缓兵之计!他在江南立足未稳,急需时间整顿内政、操练水师。所谓称臣纳贡,不过是拖延之策。等他根基稳固,第一个要反的,便是咱们!”
“李帅所言极是。”林冲紧随其后,声音洪亮,“末将已探明,方腊这半年在江南大肆建造战船,招募水手,其野心绝不止于偏安一隅。”
文臣队列中,萧何沉吟着开口:“但眼下北疆刚刚平定,我军伤亡甚重,确实需要时间休整。若此时与方腊开战,恐陷入两面受敌之境,于大局不利。”
“所以不能打,”朱武接话,眼神清明,“但也绝不能答应他的条件。裂土之请,断不可许。”
“那该如何应对?”有大臣低声发问。
赵宸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鱼玄机身上:“玄机,绣衣卫在江南经营多日,可有什么收获?”
鱼玄机上前一步,素袍轻扬:“禀王上,方腊麾下并非铁板一块。其麾下大将刘光世、张俊等人,本是宋室旧将,与方腊心腹汪公老佛、庞万春等草莽出身的将领素来不和,嫌隙已深。此外,江南士绅对方腊的‘均贫富’之策怨言颇多,只是迫于威势,敢怒不敢言。”
“哦?”赵宸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兴味,“细细说来。”
“方腊起兵之初,曾许诺‘三年不征赋,田亩尽归佃农’,以此招揽民心。但如今为支撑军需,赋税已加至三成,更强征士绅家产充公。上月,杭州三家大户联合抵制,被方腊派兵剿灭,家产尽没。明面上江南平定,暗地里……反抗的种子早已埋下。”
鱼玄机的话让殿内陷入短暂的安静。
赵宸指尖在御案上划着无形的线条,忽然问道:“吕师囊这个人,品性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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