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林砚每日上学,给黛玉送点心,以及暗中观察贾雨村中悄悄度过。
经过近一月的观察,林砚发现。
贾雨村这人表面上温和儒雅,讲课也用心,只是林砚总感觉这人有种说不出的虚伪,大抵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是这般吧。
这日午后,黛玉被贾敏叫去正院说话,小书房里只剩林砚一人临帖。
贾雨村踱步过来,站在书案边看了一会儿,忽然开口:“砚哥儿这笔字,倒是有几分筋骨。”
林砚停下笔,抬起头。
“只是运笔过于谨慎。”贾雨村捻着胡须,目光落在他握笔的手上,“写字如做人,该放时需放,该收时需收,太过拘束,反倒失了灵气。”
这话听着像是指点,可林砚总觉得还有别的深意。他放下笔,恭敬道:“学生谨记先生教诲。”
贾雨村笑了笑,在他对面坐下:“砚哥儿来扬州也有些时日了,可还习惯?”
“习惯。”
“府上太太身子可好些了?”贾雨村端起茶盏,状似随意地问:“听说前些日子又请了大夫。”
林砚心头微动。贾雨村打听贾敏的病,是想探知林府的内情,还是别有目的?
他垂下眼:“太太一直安心静养,父亲说需要些时日。”
“也是。”贾雨村叹息一声,“丧子之痛,非亲身经历者不能体会。好在如今有砚哥儿在膝下承欢,也算是安慰。”
这话说的得体,可林砚却没听出多少真心。他只应了一声,没再接话。
书房里安静下来,只剩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响声。
贾雨村忽然又问:“砚哥儿可曾听令尊提起过京中故旧?”
来了。
林砚握着毛笔的手指微微收紧,面上不动,“父亲公务繁忙,学生不敢多扰。”
贾雨村放下茶盏,声音压低了些,“砚哥儿既入林府,有些事也该知晓。令尊与京城荣国府乃是姻亲,府上太太便是荣国公嫡女。这份关系,于砚哥儿将来前程,大有裨益。”
他说这话时,眼睛一直盯着林砚。
林砚明白了,贾雨村这是在试探他,看他是否知道贾府这层关系,更是在暗示他,将来若想攀附权贵,贾府是个门路。
而贾雨村自己,怕是早就想搭上荣国府这条线了。
“学生年纪尚小,只知专心读书,孝敬父母。”林砚抬起头,眼神清澈,“其余诸事,自有父亲决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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