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,你这是自己在找死。
但赵顼没有立刻发作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胸膛起伏了几下,把那股想直接让禁军把吕惠卿拖出去的冲动压了下去。
既然你想让朕听听外头的声音,那朕就听听。
他相信赵野那张嘴,绝对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。
赵顼猛地站起身,大袖一挥。
“好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趁着人齐,大家都一起出去看看。”
赵顼走下御阶,步子迈得很大。
“朕倒要听听,这民间的‘声音’,到底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“摆驾!东华门!”
众臣见状,纷纷拱手领命。
“遵旨!”
众人万万没想到,这原本就是一场普通的廷议,现在却像是滚雪球一般,越闹越大。
他们有预感,等会估计还会有热闹看。
东华门外。
寒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尘土。
禁军早就拉起了人墙,手中的长棍横在胸前,死死抵住两边的人群。
左边,是国子监跟太学的学生,约莫百余人。
这些人一个个面色红润,不少人身上披着狐裘,腰间挂着美玉,脚下踩着厚底官靴。
他们站在那里,下巴抬得高高的,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气。
右边,则是三四百名各地来的学子。
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五花八门,大多是填充了柳絮、碎麻的裌衣,有的甚至还打着补丁。
寒风一吹,不少人冻得缩着脖子,手插在袖筒里,脸色发青。
双方隔着禁军,唾沫横飞。
“有辱斯文!简直是有辱斯文!”
太学那边,一个领头的年轻学子,手里摇着折扇,指着对面骂道。
“读书乃是圣贤事,是为了明理,为了治国平天下!”
“你们这帮人,竟然听信赵野那等狂悖之言?”
“满口铜臭!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!”
这边,薛文定站在人群最前面。
“这位兄台,此言差矣!”
薛文定拱了拱手,大声回道。
“真宗皇帝《劝学诗》在前,难道真宗皇帝也满口铜臭?”
“我等寒窗苦读十载,难道不想着一朝中举,改换门庭,让父母过上好日子?”
“这也就是铜臭?”
薛文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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