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西制置使,还没上任,就先在建康起兵勤王了?
这他娘的都是什么跟什么?
前一刻,他们还在为要不要跨州去打一场仗而争得面红耳赤。
下一刻,整个天下的棋盘,都被人一脚给踹翻了。
老将军戚方最先反应过来,他一把抢过那两份军报,颤抖着双手展开。
一份,是盖着临安禁军大印的公文,措辞极其强硬。
内容很简单:
苗傅、刘正彦二将,已“奉太后之命”,请官家退位,另立幼主。
为免金人趁虚而入,即日起,与金人和谈。严令各路兵马,停止一切对金军的攻击行为,即刻返回原驻地,静候调遣。
违令者,以谋逆论处。
另一份。
则是来自建康府的调令,上面盖着“淮西路制置使”的大印。
信是新任制置使吕颐浩所写,字里行间充满了悲愤与决绝。
信中痛斥苗、刘二人名为清君侧,实为谋朝篡位,乃国之奸贼。
他已奉旨勤王,在建康集结兵马,誓要南下荡平叛逆,迎还官家。
他以淮西制置使的名义,命令濠州这两万大军,立刻、马上、全速向建康集结,合兵一处,共赴国难。
两份命令,截然相反。
一份让他们原地不动,当缩头乌龟。
一份让他们南下建康,去跟叛军拼命。
帐内的气氛,变得前所未有的诡异。
将领们面面相觑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和荒诞。
“这……这他娘的,到底听谁的?”一个将领喃喃自语,打破了沉寂。
陈规捡起地上的扇子,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颓丧,反而多了一丝莫名的从容。
他轻轻拍了拍扇子上的灰,慢悠悠地说道:“现在,诸位还觉得,出兵盱眙是明智之举吗?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幸亏,幸亏还没出兵。若是我们的大军刚开到盱眙,这两份军令就到了,那我们成什么了?是遵苗、刘的命令撤回来,还是听吕制使的命令去建康?”
“到时候,前有金军,后有乱命,我等这两万兄弟,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!”
一番话,让刚刚还热血上头的几个将领,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。
确实,太险了。
这已经不是打仗的问题了,这是站队的问题。
站错了队,就算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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