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在枯燥的重复与隐秘的收获中悄然而逝。西库房的清理工作已近尾声,大部分有价值的、尚可一用的杂物已被分拣、登记、另行存放。剩下的,皆是真正的、无可救药的废品,只待统一销毁或丢弃。沈千凰的“工作”记录册上,已密密麻麻写满了物品名录与简短评注,条理清晰,字迹工整,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尽心尽责。张管事偶尔来查看,见库房焕然一新,册子清晰可查,对沈千凰的“本分”与“得力”更是满意,言语间也多了几分“自己人”的亲昵,偶尔会提及库房近期的“繁忙”,或是抱怨几句上头催得紧、损耗难平之类的牢骚。沈千凰只是听着,偶尔附和两句,从不深问,也从不表态,分寸拿捏得极好。
那本从破烂兵甲堆下翻出的、何姓执事的残旧工作笔记,已被她誊抄整理完毕。其中关于物资管理漏洞、损耗虚报、甚至疑似中饱私囊的零星记载,被她单独摘录,小心藏好。这些陈年旧事,看似与当下无关,但其中透露出的手段、环节、乃至某些经手人的习惯,却让沈千凰对沈家底层庶务运作的灰色地带,有了更具体的认知。她像一块沉默的海绵,吸收着一切可用的信息,不动声色地构建着对周遭环境的理解地图。
而她的修炼,也在“温润流”与“涤神流”的交替滋养下,稳步前行。丹田内那点灵源,已从最初的微弱星火,渐渐凝实、壮大,虽仍细小如豆,光芒暗淡,但搏动已趋稳定,自发吸引、转化外界灵气的效率,也有了微不可察的提升。最让她欣喜的变化,发生在对那截枯树根的观察上。
自灵源初成后,她每晚修炼时,都会习惯性地将一丝极微弱的精神力,如同最轻柔的触须,探向藏在暗格中的枯树根。起初只是例行公事般的“探查”,并未抱太大期望。然而,就在三天前的夜里,当她的精神力如常轻触那层包裹着“生”之意的奇异“硬壳”时,她“感觉”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但清晰无误的……“悸动”。
那不是跳动,也不是生长,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从最深沉的沉睡中,被某种同源的、温和的“呼唤”所触及,而产生的、本能般的、微乎其微的“回应”。就像冰封的湖面之下,最深处的一尾沉眠之鱼,被一缕阳光的温度惊扰,轻轻摆了一下尾鳍。
这悸动一闪即逝,短暂得让沈千凰几乎以为是错觉。但她立刻凝神,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枯树根。接下来的几天,她尝试调整精神力的频率和强度,试图“复制”那次的悸动。她发现,当自己处于最宁静的“澄明境”,心神空灵,灵源自然搏动,散发出一种纯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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