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中还噙着泪花,眼神却无比决绝,凛过寒冰。一阵西风吹来,她凌乱的发梢随风飞舞。
侯峰一眼便识出她的意图,慌得将手边长刀往身后藏了藏。
“娘娘不可!”
他向前探身,沉声开口。
“此已是王木最好归宿!他舍命救主,忠贞之志感天动地,后世必将传颂!他……拯救了他自己!”
“如若重来,他必怀愧恨日夜煎熬。纵是多活些年月,又岂能安乐?”
侯峰一语中的,声音不大,却振聋发聩。
方才林潇潇的确是想自尽重来,避开这场袭击,挽回王木性命。
可这一番话,让她冷静了下来。
确实,王木用生命弥补了过错,对他而言,便是最好的解脱。
她缓缓抬手,望着掌中陶瓷小罐。沾满血泥的手指抚过罐身,瓷面油润光滑。
若没猜错,这便是她所中之毒。
她将小罐递给侯峰,拾起信封捏在手中,用袖子轻拭,试图擦去上面的血迹。
侯峰打开红布塞子,轻拍罐口,在手背上倒出一些白色粉末。指尖轻轻揉搓,又凑近细嗅。
“是极乐散。中毒症状与您的病症吻合。”
林潇潇没有抬头,仍在擦拭着那封信。
“小心福……”
她回忆着王木最后的遗言。“福”,定是福王了。
可传闻福王对她爱而不得,还承诺太子死后护她周全,为何要下此毒手?
他又是何时,通过何等方式策反了王木?
姜兰诱骗王木,是受福王指使?还是联手做局?她二人又是何关系?
一连串的疑问如同墨汁滴进清水,瞬间蔓延开来。她心绪烦乱,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
良久之后,血迹未褪,反将字迹擦得模糊。
她黯然垂下双手,瘫坐泥水之中。
方才的紧张劲儿渐渐退去,感官逐步恢复。又一阵寒风掠过,泥水中滚爬已让她浑身湿透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侯先生。”她颤声开口,声音中哀恸非常。
“下毒之事莫要告知殿下,让王木在殿下心中留些美好吧。”
侯峰沉重颔首。
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谢昭阳一马当先,率队疾驰而归。
他肩头一道血红伤痕,脸上溅着不知是血还是泥水。
马车紧随其后,车帘已被撕裂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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