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木的惊叫刺破空气,藏晦明艰难侧头,那枚白瓷小瓶,竟在血泊中微微震颤,仿佛有活物在内叩击瓶壁!
“拿过,咳咳!咳咳咳!”话未出口,滚烫的腥甜已猛地涌上喉咙,他剧烈呛咳起来,血沫混着碎息喷溅,窒息感与剧痛瞬间攫住所有感官。
“老大!”禾木扑过去抓起小瓶,关音则用早已脏污的袖口拼命擦拭他脸上血污,两个孩子的手都在抖。
“帮帮忙!求求你们了!”关音好听的嗓子撕扯出变调的哭喊。
“快!快救救晦明!”
“快救救这个壮劳力吧!我家猪还等他找呢!”
村民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,又仿佛隔着一层厚玻璃,藏晦明用尽最后一丝清明,将小瓶死死攥入手心,塞进染血的内兜,四肢开始麻木,视野被昏黑侵蚀,他从齿缝间挤出最后叮嘱:“别交出去!”
黑暗吞没一切。
……
意识如沉船浮出深海,率先复苏的是嗅觉,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气,混合着泥土与草根的涩味,嘴里铁锈味盘踞不散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闷钝的痛。
他睁开眼。
靳成竟去而复返,就站在三步之外,那杆槐木枪深深扎进硬泥地里,他单臂随意搭着枪杆,像一尊沉默的雕塑,正垂眼打量着自己。
“老大!你醒了!”禾木带着哭腔的惊呼响起,慌忙掏出那白瓷瓶,倒出一粒拇指大小、色泽暗红如凝固血珀的药丸,颤抖着递到他唇边。
藏晦明用尚能活动的右手,轻轻却坚定地按下禾木的手,目光锁住靳成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:“怎么又折反回来?”
靳成嘴角微扬,那笑意浅淡却不见嘲讽“最后一招虽收了力,但你身子骨比我想的还脆,怕你真死了。”
他顿了顿,“已说了要带你走,你若挺不过今夜,损的是屠龙小会的名声,看你瘦得像棵没长开的豆芽,又不好当着那些村民的面给你上手段,只能等他们散尽,再回来捞你。”
藏晦明接过丹药“这是什么?”
“蕴养丹,服下后三日不必进食进水,身体所消耗的体力都会得到补充,很补的,一枚丹药胜过牛羊百头。”
藏晦明没有立刻去接,他感受着体内空荡的虚弱和无处不在的痛,明白此刻任何多余的犹豫都可能耗尽最后气力,他选择直视靳成的眼睛,缓缓道:“既是……君子之交。我信你。”
仰头吞下丹药。
几乎在药丸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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