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未亮,山林还沉在深蓝的墨色里。秦云和沈雨已收拾妥当,穿着李研究员提供的粗布山民衣裳,背篓里装着干粮和伪装的草药。
“这是最新型的神经信号屏蔽贴片。”李研究员将两枚薄如蝉翼的透明贴片递给秦云,“贴在颈后,能干扰陈婷的接口探测。但只有四十八小时效果——时间再长,你们的神经会因过度屏蔽产生副作用。”
秦云接过贴片,冰凉的触感。沈雨已经贴好了,她拨开发梢,颈后贴片微微反光。
“记住路线。”李研究员展开手绘地图,上面标注了避开主要哨卡的小径,“第三天日落前,必须抵达青林市西郊的废弃砖窑。协会的人会在那儿接应——暗号是‘银杏叶黄了三次’。”
“如果我们没到?”秦云问。
李研究员沉默片刻:“那就默认你们已被拦截。协会会启动B计划,直接强攻陈婷的设施——但那意味着更多伤亡,成功率也更低。”
沈雨的手轻轻按住地图上的青林市:“我们会到的。”
告别没有多余的话语。协会小队将分三组向不同方向移动,释放干扰信号。秦云和沈雨则独自上路,像真正采药的山民,消失在晨雾弥漫的林间。
起初几小时是沉默的。山路陡峭,需要全神贯注。初光被沈雨小心收在内襟口袋里,只露出一片叶子边缘,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中午时分,他们在一处溪流边歇脚。秦云检查了装备:屏蔽贴片正常,便携设备电量67%,苗圃坐标已加密保存。
“你的伤口怎样了?”沈雨问。
秦云掀起衣角,昨天还红肿的伤口已经结痂,边缘有新生的嫩肉:“初光很厉害。”
“不只是初光。”沈雨轻声说,“你的身体也在学习与共生体互动。妈妈的研究日志里提到,纯净的意识会自发与生命能量共鸣——你没有被接口污染过,所以能更自然地接受初光的生命力。”
“那你呢?”秦云看着她,“你额头上的印记...”
“是连接,也是负担。”沈雨的手指轻触那个螺旋图案,“妈妈把棱镜碎片融入我的意识时,我才七岁。这些年来,它一直在缓慢释放她的记忆和知识...有时候,我分不清哪些想法是我的,哪些是妈妈的。”
溪水潺潺。秦云突然问:“你害怕完成最后的共鸣吗?如果真的如日志所说,苗圃里所有的意识样本都会释放、转化...你母亲的存在痕迹会彻底消失。”
沈雨很久没有回答。她摘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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