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伸出干瘦的手,轻轻拍了拍玄奘的胳膊。
法明长老声音沙哑地问道:“玄奘我徒,今日来寻老僧,所为何事啊?”
玄奘恭敬合十,行了一礼,开口说道:“启禀师父,弟子近闻郭北县一带多发怪事,百姓惶恐。弟子身为佛子,不忍见苍生受苦,故特来告假,欲往郭北县一行。或可开坛,安抚民心;或以佛法慈悲,感化那作祟之物。”
法明长老一听,眉头便紧紧锁了起来。
“郭北县?那地方老僧亦有耳闻,颇为凶险。”他浑浊的眼睛里透出担忧,“我徒佛法虽精,可终究是血肉之躯,孤身前往,委实令人不安。”
“师父多虑了。”玄奘微微一笑,神情坦然,目光清澈而坚定,“弟子此去,讲的是我佛之法,凭的是一颗向善之心。那邪祟若有灵智,闻我大乘妙法,或能幡然悔悟,亦是一桩功德。若是冥顽不灵之辈,弟子也自有脱身之法,断不会以身犯险。”
他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,又透着一股成竹在胸的自信。
法明长老凝视着他,想起这些年发生在这弟子身上的种种“佛缘”,心中的忧虑也散了几分。
或许,这孩子当真有佛祖庇佑。
“也罢。”法明长老长叹一声,点了点头,“你心意已决,老僧便不阻拦。凡事切记,多加小心,不可逞强。”
“早去早回。”
“弟子遵命。”
玄奘再次躬身行礼,随后转身退出了禅房。
简单的行囊早已备好。
一身浆洗干净的灰白僧衣,一顶遮阳的斗笠,一根方便行走的木禅杖。
当然,还有那摞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、伪装成经书的“度厄”神砖。
他辞别了寺中僧众,未惊动任何官府与信众,一人一杖,悄然出了金山寺,朝着郭北县的方向大步而去。
五十里的山路,对他而言不过大半日的脚程。
一路行去,风声从耳边掠过,林间的鸟鸣也渐渐稀疏。
待到日落时分,残阳如血,天色迅速黯淡下来。
一座破败的庙宇轮廓,遥遥出现在山林之间。
那庙建在半山腰,红墙斑驳,瓦片残缺,几只乌鸦立在枯败的屋脊上,发出沙哑的叫声。
风穿过破败的殿宇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是某种生物的低泣。
庙门前,一块断成两截的石碑斜插在泥土里,碑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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