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老宅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炊烟。
因为昨晚那层窗户纸捅破了,今天的早饭桌上,气氛格外不一样。
郑云这糙汉子,就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,劈柴、挑水、扫院子,干活干得脚底生风,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。看温素的眼神更是黏糊糊的,盛个粥都要特意把那碗稠的挑给媳妇。
温素虽然面上淡定,但耳根子偶尔还是会泛红。
吃过早饭,刚把诊室收拾利索,院门就被敲响了。
郑云去开门,只见村支书王满囤背着手站在门口,身后还跟着那个被温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老太太。老太太虽然还是半边身子不太利索,拄着拐棍,但气色比起之前那副快咽气的样子,那是天壤之别。
“哟,支书,大娘,快请进!”郑云赶紧侧身。
王满囤一进院子,没急着进屋,而是先站在院子里,故意扯着嗓子,冲着外面那些探头探脑的村民喊了一句:
“娘,你慢点走!温大夫这儿可是咱们娘俩的恩人,今儿正好再让温大夫给你调理调理!”
这一嗓子,等于是给全村人发了个信号:看见没?支书都不怕这儿有鬼,你们怕个球!
进了诊室,王满囤把门一关,脸上那种官样文章的笑容立马收了,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。
“温素啊,忙着呢?”
王满囤扶着老娘坐下,叹了口气,“昨儿个我那口子从庙会上买回来那个雪花膏,好使得很。她还在家里骂那些长舌妇,说这么好的大夫,怎么就被编排成神婆了。”
温素给老太太倒了杯热水,心里一暖。这王满囤是个记恩的人。
“支书,您今儿来,不光是为了夸我这雪花膏吧?”温素笑着问道。
“唉,啥都瞒不过你。”
王满囤看了一眼正在给老娘把脉的温素,压低了声音:
“温大夫,当初我娘中风,眼瞅着就不行了,是你几针下去把命给抢回来的。这份恩情,我王满囤记一辈子。”
“所以今儿我得来跟你通个气。”
王满囤压低了声音,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:
“虽然你那雪花膏做得好,现在村里老娘们儿对你印象改观了不少,但这‘大妮中邪’的事儿,还在村里传着呢。刘大到处说是你这儿阴气重,招来了王得发的前妻。”
“我是支书,我得讲唯物主义。但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,我也难办。你给我交个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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