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亦着常服,神色温和,见四人进来,起身相迎。
“诸位学士,有失远迎,快请坐。” 李瑾拱手为礼,态度自然,毫无当朝宰相的架子。
四人连忙还礼,口称“李相”,神色间既带着对当朝红人、实学领袖的敬畏,也有一丝对这次特殊会面的好奇与隐隐期待。
分宾主落座,侍者奉上清茶后退下。李瑾没有过多寒暄,开门见山道:“今日请诸君来,非为公务。皇后殿下体恤诸君学识,又知某于‘格物’、‘实务’之事略知皮毛,故让某借此僻静之地,与诸君闲谈, 交 流 所 学, 互 相 切 磋。 诸君皆是饱学之士,经史子集,造诣远胜于某。然, 治 国 如 烹 小 鲜, 除 了 经 典 之 道, 亦 需 明 时 务, 知 变 通, 察 实 情。 不 知 诸 君 以 为 然 否?**”
他将自己放在相对“专业”(格物实务)而非“博学”的位置,姿态放低,又将讨论定义为“交流切磋”,营造了平等探讨的氛围。
元万顷代表四人答道:“李相过谦了。相爷‘实学’济世,功在社稷,天下皆知。吾等虽读圣贤书,然于时务经济,确多隔膜。今日能得相爷指点,实乃幸事。”
“指点不敢当。” 李瑾笑了笑,端起茶盏轻啜一口,目光扫过四人,“既是交流,便不拘一格。诸君可有什么想问的?关于‘格物所’所做之事,关于朝廷近年新政,乃至对皇后殿下‘建言十二事’的看法,皆可畅所欲言。今日所言,出得此门,入得我耳,但求坦诚,不必顾忌。”
他给出了一个开放而安全的讨论空间。刘祎之性子较直,率先发问:“李相,恕学生直言。朝野对‘实学’、‘格物’,赞誉者众,然质疑者亦不少。有言此乃‘奇技淫巧’,非治国正道;有言过于重利,恐坏人心淳朴。不知相爷如何看待此等议论?‘实学’之于治国,究竟处于何等地位?”
这个问题很尖锐,也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传统士人的疑惑。
李瑾不慌不忙,放下茶盏,缓缓道:“刘君此问,切中要害。所谓‘奇技淫巧’,若不能利国利民,自然不值一提。然, 何 为 ‘ 巧’? 昔 公 输 子 削 木 为 鹊, 三 日 不 下, 可 谓 巧 矣, 然 于 国 于 民 无 益, 故 墨 子 以 为 不 如 为 车 辔 之 利。 今 日 ‘ 格 物 所’ 所 研 所 制, 无 论 是 新 式 农 具、 灌 溉 筒 车, 还 是 改 良 海 船、 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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