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不过是苟延残喘,支持她等于投资一艘注定沉没的破船。支持萧淑妃?与虎谋皮,且萧瑀集团是他“实学”事业必须铲除的障碍,绝无合作可能。更重要的是,无论是王皇后还是萧淑妃,都无法理解、更不会支持他超越时代的抱负。她们眼中,只有后宫那一亩三分地的荣宠得失。
他的脑海中,浮现出感业寺中那双沉静而炽烈的眼眸,兰心苑里那娟秀而坚定的笔迹,以及那份通过周尚宫悄然送到皇帝案头、为他“祈福”的《金刚经》。武媚娘……这个女人,拥有他所需的一切特质:智慧、隐忍、野心、对权力的渴望,以及……或许能理解他“实学”价值的潜力。更重要的是,她与他有着共同的敌人(萧瑀集团),以及隐秘而坚实的同盟基础。助她上位,固然风险极大,但收益也可能是无可估量的——一个由他暗中扶植、理念相通、且能深刻影响皇帝的皇后,将是他实现抱负最强大的助力。
但是,现在公开支持武媚娘?那简直是自寻死路。她的身份是先帝才人,这是巨大的道德污点;她目前毫无根基,全凭王皇后一时之需接回;皇帝对她的态度暧昧不明。此时表态,不仅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,被扣上“惑乱宫闱”、“败坏纲常”的罪名,更会彻底暴露他与武媚娘的关系,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必须等待,必须谋划。眼下这场“立后”风波,对他而言,既是危机,也是机会。他不能支持任何一方,但可以利用这场风波,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数日后的一次“督行实务”季度审议会上,当话题不可避免地旁及朝中“立后”议论时,在郑侍郎、周御史等人的注视下,李瑾神色肃然,缓缓开口:
“陛下,诸公。臣蒙陛下信重,督行实务。臣之所思所行,唯在‘格物致知,实学经世’八字。农具是否增产,海船是否坚固,边备是否充实,国库是否丰盈,此乃臣日夜忧心、不敢或忘之事。至于宫中位号,嫡庶礼法,此乃陛下家事,亦是朝廷大礼,自有陛下圣裁,宗正、礼部依典议处。臣一外臣,职在实务,岂敢妄议宫闱,淆乱朝纲?”
他先明确划清界限,表明自己“不干涉宫闱、专注实务”的立场,这是 safest 的选择。
“然,” 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众人,“臣有一言,不吐不快,或与今日之议有所关联。国之大者,在民不在君;政之要者,在实不在名。 储君之教,国母之德,固然重要。然,若天下田亩不增,仓廪不实,边关不宁,海疆不靖,则纵有贤后太子,恐难安社稷。反之,若百姓富足,兵甲精良,四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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