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火砖的配方、炉膛的倾斜角度、风口的布置、燃料的配比、鼓风的风压与风量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成败。他将这些技术要点分解、简化,用唐代工匠能理解的术语和图示记录下来,并标注出关键的控制参数和可能的风险。
与此同时,他让王掌柜秘密搜罗长安及周边州县的冶铁、铸铜匠人,尤其是那些“善于琢磨、不墨守成规、且愿意签下严格保密身契”的。最终,选定了三位年约四旬、经验丰富但各有“怪癖”的匠师:一位姓赵,曾因私自改进祖传灌钢法被原东家驱逐;一位姓钱,痴迷于研究各种鼓风机关;还有一位姓孙,对辨识矿石、燃料颇有心得。三人皆因各种原因落魄,被王掌柜许以重利、提供独立工舍、保障家小生活,并承诺其“奇思妙想”若成功可得重赏的优厚条件招揽至工坊,直接入驻核心试验区,由他们牵头组建最初的“冶铁试验组”。
当李瑾第一次在工坊核心区秘密改建出的“图纸房”内,向赵、钱、孙三位匠师展示他那套“古怪”的高炉与鼓风设备草图,并解释其中“预热鼓风以增炉温”、“以特定比例混合木炭石炭”、“控制‘黑金’(指碳)入铁之多寡可得不同刚柔之铁”等理念时,三位匠师最初是震惊、怀疑,甚至觉得这位年轻得过分、穿着儒袍的“东家”(他们不知李瑾真实身份)在异想天开。但当李瑾用炭笔在木板上画出简单的气流、热量循环示意图,并用他们熟悉的冶铁术语解释为何“热风”能助燃、为何“石炭”煅烧后去杂可增热、为何炉膛形状影响铁水流动与反应时,三人眼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混合了狂热与敬畏的光芒取代。
“东家……不,先生!” 赵匠师声音发颤,指着热风炉的草图,“此物……此物若成,岂非能将冷风变为暖风甚至热风吹入炉中?寻常水排、皮橐之风,入炉即冷,确是大耗火力!若能预热……乖乖,这炉子怕是要烧得通红透亮!”
钱匠师则痴迷地看着那活塞式鼓风机的结构图:“以水车或牲畜拉动此杆,推动皮碗往复,风力集中且可调……妙!比某之前所想的翻板风箱,似乎更省力,风压也更大!只是这皮碗密封、连杆铰接,需得精巧……”
孙匠师则更关注燃料和矿石处理:“先生所言,将石炭先置于无明火之窑中煅烧,去其烟毒硫气,所得‘焦炭’(李瑾借用的名词)更耐烧、更纯净……此理某细思,确有可能!还有这矿石,需破碎、水选、再以粘土粘结煅烧成块……这是为了去杂、均匀,使其在炉中受热反应更匀?”
见三位匠师迅速理解了核心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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