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,还有一丝探究。他并未立刻叫起,而是缓缓问道:“你是何人?方才……倒是机敏。”
王皇后此时也回过神来,心跳如鼓,强自镇定,见皇帝发问,忙开口道:“陛下,此乃宗室子弟李瑾,前日进献提神香者。臣妾见他诗才尚可,故今日召来赴宴。” 她语速略快,透着一丝后怕和急于解释。
“李瑾?” 李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似乎有些印象,“便是制那‘龙脑苏合香’的宗室子?抬起头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 李瑾依言抬头,目光微垂,视线落在御座前的金砖上,姿态恭敬。
李治打量着他。很年轻,面容清俊,眼神沉静,不见慌乱。方才那一下,反应之快,判断之准,行动之果决,绝非寻常文弱书生所能为。更难得的是,事后果断请罪,不居功,不慌张。
“你方才,如何想到用座垫扑灭火苗?又何以能那般迅捷?” 李治饶有兴趣地问。他并未先追究舞姬失误或舞台事故,反而问起了这个。
李瑾心念电转,知道这是关键。不能显得过于“未卜先知”或“特异”,必须给出合理解释。他恭声答道:“回陛下,臣见那舞姬袖风带倒灯盏,火苗窜起,心知纱幔茵褥皆易燃之物,一旦燎原,恐惊圣驾。情急之下,见手边唯有座垫可做遮挡扑打之用,故不及细想,贸然出手。至于迅捷……臣幼时体弱,曾随一位游方道人习过几日强身健体的粗浅把式,手脚比寻常书生略灵活些,让陛下见笑了。” 他将反应快归咎于“情急本能”和“学过粗浅把式”,合情合理。
“游方道人?粗浅把式?” 李治不置可否,目光又扫了一眼地上狼藉的灯盏和惊魂未定的舞姬,以及那断裂垂落的透明丝线,眼神微冷。“今日这《霓裳羽衣》舞,排演之人,该当何罪?” 语气已带上了寒意。
负责教坊司的官员连滚爬爬地出列,跪地磕头如捣蒜:“臣该死!臣失察!定是机关检修不利,绳索老旧,臣万死!”
萧淑妃此刻已恢复镇定,柔声道:“陛下息怒,所幸未酿成大祸,亦是祖宗保佑。这李瑾……倒是有急智,护驾有功呢。” 她妙目流转,瞥了李瑾一眼,眼神有些复杂,似欣赏,又似探究。
王皇后也赶紧道:“淑妃所言极是。李瑾临危不乱,确是有功。只是这教坊司疏于职守,惊吓圣驾,不可不罚。” 她将话题引向惩罚肇事者,同时肯定了李瑾的功劳。
李治沉吟片刻,摆了摆手:“教坊司一干人等,交由内侍省依律处置。至于你……” 他看向李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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