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和深邃,仿佛刚才那段短暂而沉重的叙述,从未发生过。但罗梓却分明看到,在那平静的眼底最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,微微闪烁了一下,随即又迅速湮灭在无尽的漆黑之中。
“你的家人呢?” 她忽然问道,语气平淡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,将话题从一个沉重的过去,引向另一个或许同样并不轻松的领域。
罗梓的心脏,再次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,而猛地一跳。他没想到,韩晓会在讲述了自己如此私密、如此沉重的过去之后,将话题转向他。这是一种交换?一种试探?还是……仅仅是另一种形式的、将他排除在外的、表明“你的过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”的姿态?
他抬起头,迎上韩晓平静的目光。那目光里,没有探究,没有同情,也没有任何情绪,只是一种纯粹的、平静的注视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罗梓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。他知道,在这个女人面前,任何隐瞒或伪装,都可能是徒劳的,甚至可能引来更深的猜忌。而且,与她刚刚讲述的那段残酷而沉重的过去相比,他那点家庭的困扰和压力,似乎显得……微不足道,甚至有些矫情。
“我……”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父亲很早就过世了。生病。那时候我还很小,没什么印象。” 他顿了顿,组织着语言,“是我母亲一个人,把我带大的。她……身体不太好,有慢性病,需要长期服药,也不能太劳累。所以,我很早就出来工作,想多赚点钱,让她过得轻松一点。”
他没有提及母亲具体是什么病,没有提及那些年母子俩相依为命的艰辛,没有提及他为了赚钱、为了让母亲安心,所承受的压力和做出的妥协(包括与韩晓之间这场荒诞的“契约”)。只是用最简单、最平淡的语言,勾勒出一个单亲家庭、儿子早早担起生活重担的、普通而常见的轮廓。
韩晓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只是那平静的目光,似乎微微动了一下,但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
“上次的事,” 罗梓继续说着,声音里不自觉地,带上了一丝紧绷和艰涩,“我母亲她……很担心。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,又听到那些风言风语,急得病倒了。李助理安排人去看过,也请了医生,现在……情况稳定了一些。但我还是很担心。” 他终于还是提到了上次的“陷害”风波,提到了母亲因此病倒,提到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和牵挂。在这个特殊的日子,在这个韩晓主动揭开自己伤疤、气氛异常沉重的书房里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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