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,买断他的自由,买断他作为“人”的尊严和自主权。不是简单的封口费,而是更具约束力、也更隐秘的“劳务合同”或“特服协议”。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外卖员,或者,她可以给他安排一个更“合适”的位置。但本质上,他将成为她的所有物,一个必须绝对服从、随叫随到、无法反抗的……奴仆。
用他母亲的命,拴住他。用巨额债务(哪怕是以“赠与”或“借款”形式),锁死他。用那份隐秘的、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的把柄,威慑他。
他要为他昨夜的罪行,付出自由的代价,付出灵魂的代价。他将活在随时可能失去母亲的恐惧中(如果他不听话),活在对债主的绝对服从里,活在对秘密曝光的永恒战栗下。这比单纯的牢狱之灾,更漫长,更痛苦,更像一种凌迟。
而她,不仅报复了,还得到了一个完全受控的、或许能派上用场的“工具”。同时,彻底堵住了他的嘴,将这场灾难转化为一场隐秘的、对她绝对有利的交易。
冰冷而高效。残忍而精准。非常符合她韩晓的风格。
想到这里,韩晓一直紧绷的嘴角,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。那不是一个笑容,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、达成某种残酷平衡后的满意。仿佛一个棋手,终于看到了将死对手的清晰路径。
然而,就在这个“完美”方案在她脑中愈发清晰、冰冷的理智即将完全占据上风时——
“咕……”
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、来自胃部的鸣响,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突兀地响起。
韩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。
是那碗粥。那碗一个多小时前,她带着复杂心绪喝下的、简陋的白粥,早已消化殆尽。空腹带来的微弱灼烧感和空虚感,提醒着她从昨夜到今晨,除了那碗粥,她粒米未进。宿醉和剧烈情绪消耗了大量能量,身体在发出抗议。
而随着这生理性的微弱抗议一同泛起的,竟是那碗粥滑过食道时,那温润的、略带米香的、朴素的……舒适感。
以及,那个男人在昏暗厨房里,可能笨拙地淘米、看着火候、小心翼翼将粥盛出的模糊画面。
“啪!”
韩晓猛地将平板电脑反扣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她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,迅速站起身,动作有些仓促,甚至带倒了高背椅。椅腿与地板摩擦,发出刺耳的噪音。
她不能再待在这个空间里!不能再被这些毫无意义的、软弱的联想干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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