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田……吃到水了。”
徐三一听这话,整个人都炸了:
“活了?!”
“田皮活了?!”
老人点头:
“活了一块。”
“今天能活一块——明天就能活半片。”
“后天能活整田。”
水继续往田口挤。
不是猛灌。
是润。
像有人往田皮里一点点揉进水。
土色越变越深。
越深越软。
越软越像能种东西。
风又起。
这次风从田里吹出来。
不是从荒地吹。
是田自己在“回风”。
像在说:
——我醒了。
——我吃到了。
——我要水。
亮痕在田口轻轻抖了三下。
像高兴。
像舒展。
像一个困了三十年的东西,第一次吸上空气。
老人轻轻道:
“它上田了。”
“它……真的上田了。”
徐三整个人都热血沸腾:
“这——这不就是真正的改地命了吗?!”
老人说:
“对。”
“就是改命。”
“你今天看着的,就是土地翻生的那一刻。”
苏野站在田口。
水顺着他站的地方,往田皮里面渗。
一点。
一点。
一点。
每一点都能听见最细微的土声:
“嘶……”
“啵……”
“喀……”
那是土“吃水”的声音。
那是地“醒过来”的声音。
亮痕最后又往田里滑了一寸。
像告诉苏野:
——我来了。
——我敢了。
——我认田了。
老人深吸一口气,说出一句:
“明天——它就能把半田润透。”
“再后天,它就能冲进田心。”
“再后——这块田就能种东西了。”
风绕着三人吹了一圈。
把田里刚吃水的那片土吹得一阵淡淡的泥香。
那是活土的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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