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也没做。”
他说这句话时眼睛微垂。
“那时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挣钱了。”
“剩下的老人,没力气挖沟。”
“剩下的孩子,没办法搬石。”
“能下地的,只剩我一个……”
老人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我一个人,没有办法救一整条水路。”
他说得不苦,但淡得让人心里有点闷。
苏野沉默了一会儿。
他说:“那现在,我们有两个人。”
老人看了他一眼。
那一眼里没有惊讶,没有激动,只有一种非常缓慢升起的安定感。
“两个,也比一个好。”老人说。
风吹过荒地。
草叶往同一个方向倾斜。
像是在听他们说话。
老人扶着沟壁坐下:“先不要挖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野说。
“你昨天割草的那一段,是实地。”老人提醒,“但再往前五步,就开始空。”
苏野点头。
老人继续说:“空的地方,小心塌。”
“不会踩进去。”苏野说。
老人笑了一下:“你比我年轻。”
这句话他昨天也说过。
苏野没有回应,只是转身继续割草。
老人静静坐着,看着他。
镰刀划过草丛的声音在风里显得很清晰。
一刀。
再一刀。
动作稳。
节奏稳。
老人忽然问:“昨夜,你听到的是什么样?”
苏野说:“深。”
老人点头:“我听到的时候,也是深。”
苏野停下动作:“你年轻时也听过?”
老人沉默了几秒:“那是四十年前。”
苏野抬头。
老人望着荒地,声音很慢:
“那一年,大旱。”
“沟渠干到裂开。”
“我们全村的人都听见过那种声音。”
“像是地底有水要往上走。”
“可走不上来。”
老人说到这里,目光往沟底看了一眼。
“后来——”老人顿了一下,“第二年,水就活了。”
苏野问:“为什么活?”
老人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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