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进用枪戳着地,勉强站直身体,刚才的战斗,他背上中了两刀,腿上也挨了一下。
这让他本就受伤严重的身躯雪上加霜。
“如你所愿,满足你最后的要求。”
来人扯掉自己的头巾,露出一张凶恶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。
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你,王安国。”
王进忍着剧痛,靠在一棵树上,借着月光认出了那张带着狞笑的脸,“你也是攀上了高俅这棵‘大树’。”
他记得此人,早年同在禁军,此人正是同僚,一身的武艺也算不俗。
“大树?不是,那是我亲爹。”王安国见被认出,索性扯下面罩,露出一张满是横肉、带着刀疤的脸。
“哈!老子当年在禁军冲锋陷阵,哪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?可换来什么?屁都没有!”
“凭什么老子在前头流血卖命,那些酒囊饭袋却在后头升官发财,吃香喝辣?这种鸟气,老子受够了!”
“所以太尉找到了我,他问我,想不想换个活法,活得像个真正的爷们儿?他就能给我!我当然愿意!”
“太尉让我明白了,什么忠君报国都是狗屁,真金白银,能让你做人上人的权势,才是实在的!”
“在太尉手下,办一桩‘脏活’,赏钱比当兵十年都厚!当年老子在东京,连最下等的窑子都不敢逛,为啥?穷!现在呢?哈哈,东京顶级的青楼,见了我郑爷也得陪着笑脸迎进门!”
“高太尉能给我这一切,老子这条命,卖给他又如何?”王安国啐了一口,神情鄙夷地看着王进,“像你这种死脑筋,活该倒霉!”
“混账!”王进气的伤口一阵剧痛,鲜血又从指缝渗出,“高俅那厮,打压贤能,任人唯亲,贪墨军饷以自肥!他给你的每一分钱,都沾着将士们的血汗!那里面,未尝没有原本该属于你的饷银!”
“那又怎样?”王安国猖狂大笑,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,那是一锭足有三十两重的金元宝!
他像扔石头一样将金元宝“咚”地砸在王进脚前的泥地上。
“看清楚了?三十两黄金!这只是这趟出来,太尉给的‘茶水钱’!可这,就比老子过去一年挣得都多!王进,你拿得出来吗?你那点死俸禄,攒一辈子能有这么一锭吗?”
他凑近脸色惨白的王进,充满了讥诮与得意:“这个世道,清醒点吧!什么忠义气节,都是虚的!只有这个——”
他用脚踢了踢金元宝,“才是硬的!懂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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