馒头,连忙递过去块烤鹅:“怎么吃这个?”
周阿湄白了他一眼,嘴里塞得鼓鼓的:“忙着呢!楼下客人都快把桌子拍烂了,哪有空跟你们吟诗作对。”嘴上这么说,却还是接了烤鹅,咬了一大口,眼里的那点委屈,早被肉香冲得没影了。
窗外的日头爬到了头顶,雪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满桌的杯盘上,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。吴子旭看着楼上楼下的热闹,忽然觉得,这平陵县的烟火气,比任何诗句都要动人。
酒过三巡,雅间里的气氛越发热络。刘典史舌头都打了结,搂着陈主簿的脖子还在喊“哥俩好”,手指乱比划着猜拳,输了就往嘴里灌酒,酒液顺着下巴淌到衣襟上也不管。陈主簿也没好到哪去,头歪在刘典史肩上,嘴里嘟囔着“再来……再来一碗”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
王敬之被众人劝了不少酒,脸颊红扑扑的,却还端着几分清醒,坐在椅子上捋着胡须笑,看两个下属闹得欢,时不时摆手道:“行了行了,少喝点,当心明天起不来。”
王怀钰没沾多少酒,只偶尔用小勺舀点莼菜鲈鱼羹,目光却总落在吴子旭身上。她的笑总带着点含蓄,两个梨涡像藏在云层后的星星,看得吴子旭心里发慌——酒喝多了本就脸热,被她这么一看,耳根子都红透了,只能端着酒碗假装喝酒,心里暗自嘀咕:这姑娘到底在想啥?
直到日头往西斜了斜,快到申时,这场酒才算歇了。众人醉醺醺地起身告辞,刘典史被两个书吏架着,还在嚷嚷:“吴县丞……这酒……这菜……绝了!下回……下回还来!”
“一定一定,常来聚聚。”吴子旭笑着应着,送人到门口,冷风一吹,酒意醒了大半,后脑勺隐隐发沉。
周阿湄跟在后面送客人,听见“常来”二字,狠狠剜了吴子旭一眼,心里暗骂:还来?再来让王怀钰把你魂勾走才甘心?
王怀钰临走时,特意回头看了吴子旭一眼,披风的系带被风吹得轻轻晃,声音软得像棉花:“多谢吴大哥今日招待,菜很好吃。”
“姑娘客气了。”吴子旭拱手,看着她跟着王敬之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才松了口气。
聚福楼的门棉帘子刚挂下,街拐角的墙根下,一个灰衣汉子慢慢站起身。他蹲在那里足有两个时辰,脚都麻了,盯着聚福楼的眼神像淬了冰。方才吴子旭送人的时候,他赶紧缩到墙后,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,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“吃吧,喝吧。”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声音阴沉沉的,“再过两天,赵刺史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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