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细节。他甚至去了趟榷场旧址(因近期紧张,互市已暂时停止),看着空荡荡的河滩,沉默良久。
整个过程,赵浣话语不多,问的问题也大多宏观,但秦楚能感觉到,这位老臣的目光如同探照灯,早已将郇阳里外照了个通透。他看重的,似乎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,而是整个边境的稳定与郇阳在此中的地位。
当晚,赵浣在县衙正堂召见秦楚,屏退左右。
“秦令,”赵浣开门见山,声音低沉而充满压力,“郇阳在你治下,城坚民安,军容初具,更难得者,能主动出击,剿灭边寇,扬我国威。此皆你之功,主公与本官,皆看在眼里。”
先是定调褒奖,这是惯例。
“然,”果然,赵浣话锋一转,目光锐利如刀,“边贸之事,朝野争议不休;黑羊部乞粮告状,言辞激烈;更有魏国公子不期而至,引人遐思。秦令,你身处漩涡之中,可知如今郇阳已成朝堂焦点?一步行差,非但你前程尽毁,恐更累及郇阳万千军民!”
压力如山般压下,远比田穰苴和兀朮的威胁更加沉重。这代表着赵国最高层的质询。
秦楚心念电转,知道此刻任何推诿或狡辩都是徒劳。他离席起身,深深一揖,语气沉痛而恳切:“太仆明鉴!下官自知身处险境,如履薄冰。然,郇阳孤悬边陲,强敌环伺,若一味固守,坐困愁城,终非良策。边贸实为羁縻缓兵、充实府库之权宜;黑羊部告状,实乃其首领兀朮野心勃勃,欲壑难填,更兼可能勾结林胡,图谋不轨!下官已设法周旋,力求稳住局势。至于魏公子……其游学至此,下官仅以礼相待,绝无半分私谊,更不敢有负主公厚恩!”
他坦然承认困境,将边贸定义为“权宜”,将黑羊部问题指向兀朮的个人野心与外部勾结,并撇清与魏申的关系,一切出发点都是“为了郇阳存续”和“不负君恩”。
赵浣静静听着,手指在案几上无意识地敲击,看不出喜怒。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:“兀朮勾结林胡……你有何凭证?”
“目前尚无铁证,但多方情报显示,黑羊部与林胡接触频繁,且兀朮近日行为愈发乖张,强索粮秣,威胁边陲。下官推断,其恐有引狼入室之心!”秦楚不敢将“粮食之计”和盘托出,只能强调威胁的紧迫性。
“推断……”赵浣重复了一遍,不置可否。他话锋再次一转,“秦令,你可知主公为何派老夫前来?”
“下官愚钝,请太仆明示。”
“一为抚边,安定民心;二为考察,厘清是非;这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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