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结构、通风和防潮情况。
下午,他让圉敖取来了近几年的物资出入记录。竹简堆积如山,记录潦草混乱,前后矛盾之处甚多。秦楚并不气馁,他找来干净的木牍和笔,凭借超越时代的逻辑思维和从犬那里开始锻炼的简化符号,开始重新归类、整理、核对。
他先从最近三个月的记录入手,专注于弓弩箭矢的消耗与补充。这项工作枯燥至极,但他做得极其专注。圉敖起初还在一旁冷眼旁观,但看到秦楚并非做样子,而是真的在逐条梳理,并且用一种他看不懂却显得条理分明的方式记录时,眼神中的轻视渐渐变成了惊疑。
一连三日,秦楚都是如此。白天巡视库房,记录问题细节;晚上则挑灯整理账目。他没有指责任何人,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。
直到第四日,他才将圉敖和另外两名负责具体仓廪的小吏叫到跟前。他面前摆着几片写满符号的木牍。
“圉敖先生,”秦楚语气平和,指着木牍,“据我核对,仅上月起,西三库登记损耗的弩机扳机便有五十件,但同期领取修补用青铜料的记录却仅有三次,且数量不符。可否解释一下,这些损耗的扳机去了何处?多余的青铜料,又用作何途?”
圉敖的脸色瞬间变了,嘴唇嚅动了几下,没能说出话来。另外两名小吏也神色慌张。
秦楚没有追问,又转向另一人:“东二库的皮甲,账目显示存有八百副,但我昨日清点,能用的不足五百。那三百副受潮霉烂的皮甲,是何时,因何故损毁?为何没有及时上报?”
那小吏冷汗涔涔而下。
武库的弊病,秦楚这几日已看得分明:管理懈怠,物资流失,甚至可能存在监守自盗。他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但证据相对清晰的切入点。
“武库者,军国之基,士卒性命所系。”秦楚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,“往日如何,我暂不追究。但从即日起,一切需按新规行事。”
他拿出另外几片木牍,上面是他这几日熬夜写就的《武库管理暂行条陈》。
“第一,所有仓廪,按器械种类重新分区编号,设立货架,离地存放,定期通风。”
“第二,建立每日巡查记录,记录温湿度、虫蛀、霉变情况。”
“第三,设立器械校验周期,弓弩半月一校,戈矛旬日一检,记录在案。”
“第四,所有物资出入,必须凭完整符节,经我或用印副手核准,即时登记,账实必须相符。”
“第五,设立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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