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室的旧文件,她亲自下楼去取。经过开放式办公区时,远远看到张艳红正站在打印机旁,手里拿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,微微低着头,似乎在快速浏览。她的旁边,站着李悦,正语速略快地对她说着什么,表情有些为难,手指指着文件上的某处。
李悦的声音压得很低,韩丽梅听不清具体内容,但从肢体语言和零星飘来的词语“这个格式……”、“上面要求……”、“可能得重弄……”判断,大概是工作上的某个环节出了点问题,需要张艳红调整或返工。
韩丽梅的脚步没有停顿,径直走向档案室方向,但眼角的余光,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。
她看到张艳红在听完李悦的话后,既没有慌张辩解,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或委屈。她只是更认真地看着李悦指出的地方,眉头微微蹙起,嘴唇紧抿,几秒后,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。然后,她用平静的、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了句什么(看口型像是“好的,我马上改”),便拿着那叠文件,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工位,坐下,立刻开始对着电脑操作起来。整个过程,没有多余的表情,没有拖沓的动作,只有一种近乎凝滞的、全神贯注的“接受问题-处理问题”的专注。
这种面对突发压力和额外工作量时的“静默”与“快速聚焦”,再次触动了韩丽梅。她自己面对危机和高压时,最典型的状态就是这种“情绪关闭-问题解决”模式。摒弃无用的情绪宣泄,将全部认知资源集中在分析问题、寻找方案、执行修正上。这是一种高效但也近乎冷酷的应对机制。她没想到会在张艳红身上,看到如此相似的应激反应模式——尽管张艳红的“静默”里,可能包含了更多的隐忍、无奈和对自身处境的认命,但其核心的“行动导向”和“情绪抑制”,却有着某种奇异的相似性。
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被迫磨炼出的坚韧?还是某种在相似神经类型基础上,被极端环境激发出的、趋同的生存策略?
细节四:一个被忽略的“相似点”——笔迹?
这个发现纯属偶然。周六上午,韩丽梅在书房审阅几份需要她签字的文件时,目光无意中扫过一份由行政部汇总提交的、关于下半年办公用品采购预算的申请单。这份文件需要部门助理核对数据并签字,苏晴已经签过,下面还有一个略显稚嫩、但一笔一划写得极其工整认真的签名——张艳红。
韩丽梅原本要移开的目光,顿住了。
她放下手中的钢笔,拿起那份文件,凑近了灯光,仔细地看着那个签名。
“张艳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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