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生物学上的母女关系。更准确地说,是拥有同一对生物学父母、存在直接血缘继承关系的姐妹。
猜想被证实了。以最科学、最无可辩驳的方式。
悬而未决的疑问,终于落了地。不是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而是像一根极细的、却无比坚韧的丝线,在紧绷到极限后,终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,“铮”地一声,轻轻剪断。没有回响,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、近乎真空的寂静。
韩丽梅的目光,久久地停留在那两行结论上。她的表情,依然平静,像一尊完美的、用最坚硬材质雕刻而成的塑像。没有震惊,没有狂喜,没有悲伤,也没有任何类似“终于找到”的释然。只有一种深沉的、近乎审视的平静。
她甚至没有立刻去下载那个加密附件,查看那些复杂的数据图谱和详细说明。那不重要了。结论已经给出,清晰,决绝。科学完成了它的使命,给出了是或否的二元答案。至于那些背后的遗传标记、等位基因频率、亲权指数……那是技术细节,是她此刻不需要立刻深究的东西。
她移动手指,点开了那个加密附件,输入另一重密码。文件开始下载,速度很快。几秒钟后,一份超过五十页的PDF报告,在卫星电话的小屏幕上展开。她快速地、如同扫描仪般浏览了报告的前几页——摘要、方法、关键数据表,确认了结论与邮件一致,且流程严谨合规。然后,她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,那里有一个需要她“电子签收”的确认按钮。
她没有犹豫,点击确认。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:“您已确认收到并审阅最终检测报告。原始数据销毁程序将于72小时后自动启动。此操作不可撤销。确认?”
再次点击“确认”。
程序启动。邮件和附件依然存在她的终端里,但苏黎世那边的服务器上,所有关联的原始数据和过程文件,进入了不可逆的删除倒计时。这是她与施密特博士约定的最高保密级别。
做完这一切,她将卫星电话轻轻放回桌面。然后,她向后靠在椅背上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被雨水模糊的、流动的灯火。
办公室里重归寂静。只有雨声,和她的呼吸。
尘埃落定。
她是韩丽梅。也是那个在1984年夏天,于北方小县城医院产房里,被血淋淋捧出、哭声细弱、旋即被亲生父母在生存绝境中决定“送走”的女婴。是那个名叫“张小花”(或许)的、还没来得及被这个家庭真正接纳和命名,就被交换出去的、不受期待的“第二个女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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