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、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的……不畅快?
是因为那女孩过于平静的接受吗?仿佛那十万块只是她应得的,是“工作表现”的自然回报,无需惊讶,无需感激,也无需深究?
还是因为,在她隐秘的期待中,或许希望看到一些不同的反应?比如,一丝困惑,一点警觉,甚至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?毕竟,以那女孩的细心和之前表现出的、在困境中挣扎求存的韧性,她应该能察觉到这奖项背后的些许不寻常。
可她没有。她只是接受了,像接受每月固定的三千五百块工资一样自然。然后,继续她沉默的、负重前行的生活。
这种顺受,让韩丽梅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。仿佛她精心投下的一颗石子,没有在潭水中激起她预期中的涟漪,只是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,被那潭深水平静地吞没,连一点像样的回声都没有。
那潭水,是张艳红沉重而麻木的生存现实,是她早已习惯的、对命运任何安排都逆来顺受的沉默。而韩丽梅,站在水边,想试探水深,想看看水下是否有潜流,是否有生机,投下的石子却只换来一片沉默。
这种沉默,让她感到一种距离。一种她无法用财富、权力、或理性算计跨越的距离。那是两个世界的距离,是两种生命体验的距离,是云端与泥沼的距离。
即使她们可能血脉相连,这种距离,依然真实存在,且难以弥合。
韩丽梅喝了一口咖啡。咖啡是顶级瑰夏,她最喜欢的庄园,最精心的烘焙和冲煮,风味层次丰富。但此刻尝在口中,却觉得有些过于精致,少了点……真实生活的粗粝感。
她想起张艳红在地下车库推着的那辆破旧电动车,想起她手里拿着的干硬馒头,想起她苍白脸上深重的黑眼圈,想起她说“杀了我,我也拿不出”时,那种绝望的平静。
那个女孩的世界,是由冷馒头、速食面、八平米出租屋、胃痛、家人的索取和咒骂构成的。她的世界,是由瑰夏咖啡、顶层公寓、私人飞机、数十亿的商业决策构成的。
十万块奖金,对她来说,是从一个世界抛向另一个世界的绳索。她抛出了,对方接住了。但接住之后,两个世界依然平行,没有交汇,没有对话,没有她或许隐隐期待看到的、来自另一个世界的、哪怕一丝微弱的、主动的信号。
是她期望太高了吗?还是她以己度人,将自己习惯于掌控、审视、主动出击的思维模式,投射到了一个在生存线上挣扎、早已习惯了被动承受的女孩身上?
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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